蔚惟一见状也不管裴言峤了,丢开裴言峤后她坐到床沿,邀功似地问段叙初:“很好笑是吧?这就对了,你不要再绷着脸那么严肃了,吓得我都不敢跟你说话。”
“不是。”段叙初的笑声还是低沉悦耳的,握拳抵在唇上试图止住笑,“我只是觉得惟惟你恶作剧的时候很搞笑。”
蔚惟一:“……”
房门没有关,黎傲和庄名扬恰好看到全过程,在这时接过段叙初的话,“我们倒是觉得三哥跪得太有‘英雄气概’了。”,他们忌惮裴言峤,努力憋着笑,实际上若不是裴言峤那杀气腾腾的眼神扫过来,他们很想鼓掌叫好。
这时裴言峤俯身在蔚惟一背后,抬起手掌就想拍上蔚惟一的后颈,蔚惟一猛地回过头,控诉般地盯着他,“你做什么?!”
裴言峤面不改色、坦然自若的,“你太妨碍我们,拍晕你也省得惹人烦。”
蔚惟一还没有说话,段叙初护短,眯起眼睛低沉地问裴言峤:“我看讨人嫌的是你吧?”
“你们两个人联起手欺辱我一个,很有成就感是吗?”裴言峤居高临下地站在那边,讥诮地冷笑,“胜之不武还好意思炫耀?”,转过头看到黎傲和庄名扬早就笑倒对方肩上,裴言峤拿过茶几上的水果刀,“刷”的一下掷出去。
黎傲和庄名扬眼瞧着那把刀飞过来,他们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一下,下一秒刀子掠过黎傲耳边的碎发,精准无误地刺在他们两人身后的门板上。
裴言峤拿过水果盘里的苹果咬下去一口,坐在沙发上散漫地翘着长腿,优雅地吃着苹果,看也不看那两个人,他用轻悠悠的语气问:“好笑吗?”
“不!一点都不好笑!”黎傲和庄名扬两人齐声回答,惊恐地往后退出几步,“既然二嫂回来了,也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我们先走了。”
蔚惟一闻言双眼一眯,也学来了段叙初和裴言峤的腹黑,很是疑惑地问:“但你们早上不是说很喜欢待在二哥身边吗?”
黎傲、庄名扬:“……”
裴言峤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接过电话后裴言峤拿起包,正正经经地跟段叙初和蔚惟一道别,“裴廷清和裴言洁去我家了,我顺便问问裴言洁,先走了。”
“好。”蔚惟一送走裴言峤后,关上病房的门后费很大劲才拔掉钉在门板上的水果刀,她走过去递给段叙初,笑盈盈地问:“你会不会?我想看看你的功力有多深。”
蔚惟一刚刚那一闹,段叙初心底的所有烦躁一扫而过,此刻心情很是愉悦,唇畔噙着笑接过水果刀,“可以啊!你站在门后不要动,我把刀子钉在你头顶上五厘米处。就站在那里,我说五厘米,就是五厘米,保证不差一分一毫,不会伤害到你,”,段叙初用手指向门后,见蔚惟一不动,他催促着,“快去啊!不相信二哥,嗯?”
“你在玩我。”蔚惟一的脸色很难看,语气凉凉的,“就算你有那个功力,我也没有胆子做活人耙。”
段叙初挑眉,“哦?”,他放下刀子,伸手轻轻将蔚惟一拉入怀里,垂眸凝视着蔚惟一,低沉地一笑,“那你承认我确实比裴言峤厉害了?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去比较,裴家三少纯粹是装酷,专门用来勾引那些女人的伎俩,你二哥不是不会,而是不屑去用,何况二哥也不是那种男人,对不对?”
蔚惟一握起拳头去捶段叙初的胸膛,“哪有你这么自恋的?随时随刻找机会给我灌迷药。”
“还有力气闹,你不累是不是?”段叙初反捉住蔚惟一的小手,握在他宽厚温暖的掌心里,斜靠在那里避免压到左肩下的伤口,让蔚惟一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另一只手掌抬起抚向蔚惟一的脸,他敛起眼底的戏谑笑意,转瞬眼波柔柔地凝视蔚惟一,心疼地问:“在这样的下雨天气里忙了一天,累不累?”
蔚惟一假装疲倦地点点头,“确实很累,不过……”,她伸出一条手臂搂住段叙初的脖子,抬起头把唇贴向他的,“不过经过今天,我也知道你平日里都在做什么,又有多辛苦了。而且我自以为我才华横溢,今天却才发现你们所涉及的领域,我一点都不懂,也不能帮到你什么。”
也难怪裴言峤嘲笑她是个外行,蔚惟一很是惭愧,在段叙初和裴言峤这样的人物面前,她显得特别渺小无用。
段叙初太优秀,让她感到深深的自卑,却强打起精神笑着说:“不过没有关系,我会好好学,就算不能为你排忧解难,至少有我在你身边,我会让你一直笑。”
段叙初微微愣住,手掌揽过蔚惟一的后颈将她禁锢在胸膛上,他的下巴搭在蔚惟一的头顶,爱怜地摩挲着她柔软的发,悠悠长叹一声,“傻瓜,你自责什么?你原本就是城堡里的公主,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一直让你生活在那样的世界里。”
“你钻这个牛角尖之前要想想,若是你从小也在无间岛上长大,或许你会是最优秀的,指不定我也跟你结拜成兄妹呢?如此推算下去,我离开无间岛后,遇到的女人就不会再是你,跟我相守一生的也不会是你。”
蔚惟一闻言立即释怀了,两条手臂紧紧抱住段叙初的腰,“初初,你真好。”
段叙初挑眉,凝视着怀中女人的侧脸轮廓,他的唇畔勾起邪魅的笑,“我哪里好?”
蔚惟一有了依靠,便觉得很是疲倦,趴在段叙初温暖的怀抱里都快睡着了,含糊不清地敷衍着,“哪里都好,数不清。”
“但具体是哪里好,你最喜欢二哥哪一点?”
蔚惟一:“……”
“呵呵……”段叙初低低笑出声,收紧双臂箍着蔚惟一的腰,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头发里温柔地穿梭,耐心地哄着她说:“不要睡,吃过饭再好好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