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他们两人较劲,倒是连她也拉了进来。
蔚惟一实在没有想到段叙初是在这种情况下,承认他和自己的关系,她除了能供他解决生理需要外,原来还可以被他当成利用的工具。
蔚惟一只觉得悲哀至极,唯有垂下眼眸掩起屈辱,脊背却挺得越发笔直。
姚思然到底聪慧,一眼看到蔚惟一另一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她估计蔚惟一也是受害者,连忙站起身打破僵局,“惟一,你也来了?”
蔚惟一这才知道姚思然和汤钧恒也在,虽然心知姚思然买凶杀她一事,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她点头应道:“嗯。”
“既然大家都是老朋友了,过来这里坐。”姚思然拉过身侧的餐椅,压根没有把秦悦当回事。
蔚惟一还没有来得及应声,段叙初已经拖着她的手走过去坐下,“谢谢汤太太。”
汤钧恒不动声色地瞟过蔚惟一一眼,很快又收回。
段叙初也没有介绍蔚惟一,除了姚思然有些不明所以外,汤钧恒和秦悦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也为了不给自己添堵,连最起码的介绍和问候都省去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蔚惟一能做的只有装个听话的木偶,任凭段叙初玩弄。
几人还没有点菜,段叙初伸手接过菜单,“我是晚辈,这餐饭我来请。”
汤钧恒和秦悦的谈话就此顿住。
几人心思不定、各有算计,这种情况下拼得是心理战术,蔚惟一却觉得漫长而煎熬,短短几分钟就像被凌迟一样。
菜上来时,蔚惟一发现没有一样是合自己胃口的,下意识地瞥过秦悦一眼,看到她似乎很满意,蔚惟一就明白了。
席间几人维持着吃饭不出声的教养,都没有进行交流,桌上美味佳肴,蔚惟一却味同嚼蜡,很久都没有吃下去一口,偏偏段叙初在这时贴过来,把夹在筷子中的菜放在她的碗里,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多吃点,不要为了保持身材,而委屈自己。”
蔚惟一便又费力地咽下去。
段叙初见她似乎是真饿了,于是旁若无人地、不停地给蔚惟往碗里夹菜,直到把她的碗堆起来。
他低头看到蔚惟一的唇边沾了米粒,伸出修长的手指勾了一下蔚惟一的脸,柔和地叮嘱,“慢点,没人跟你抢。”
蔚惟一再也忍不下去,丢下筷子腾地站起身,低头道歉,“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也不等段叙初这个金主开口,她不顾一切地跑进洗手间,趴在洗手台上“哗啦”一下子吐了出来,眼中积蓄已久的泪珠子啪嗒啪嗒砸下来。
蔚惟一转身靠在大理石边缘,仿佛失去了浑身的力气一样,缓缓地滑坐在地上,捂住嘴失声痛哭,举起手臂时看到那个价值不菲的手串,她的眼泪流得更凶。
***
外间姚思然见蔚惟一很久没有回来,她转头担忧地问段叙初,“惟一怎么了?我去看看她。”
话音刚落,段叙初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事!你先坐着,等会再不出来,我自己进去看。”
说着他伸手过去把筷中的酸笋放到秦悦的碗中,态度恭谦地说:“伯母尝尝这个,你现在怀着孕,应该合你胃口。”
从刚刚段叙初对蔚惟一的态度上,秦悦觉得段叙初对待蔚惟一更像是宠物,高兴时逗一下,不高兴了就把她踹开。
这让她心底的恨意立马烟消云散,看到段叙初夹到碗中的酸笋,听着段叙初低沉的叮嘱声,秦悦的脸色缓和下来。
他在段叙初的注视下把那片酸笋吃下去。
段叙初微微勾起唇角,一派的高深莫测,这才站起身说:“我去看看惟惟。”
秦悦知道了段叙初的真正心意,她接受了段叙初对蔚惟一的施舍,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