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不知道是在说服宋云曦,还是在说服自己。
而那个借口,让他的心终于好受一些了。
他站了起来。
眸光在瞬间变得坚定了起来:“云曦,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你相信我。一定。”
是的,他让丁洛夕再回来,只是想要让她更痛苦而已。
没错,只是这样。
也,只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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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洛夕病得厉害。她前一天本来就有些不舒服,所以才在家里休息。
不防这样冻了一夜,身体哪里吃得消。
她一度发烧到了近四十度。
身体的热度让她整个人都不好受了,她的意识很昏沉,不能动,身体发软,四肢僵硬,醒不来,也失去了感知。
周围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点也不知道。
顾承麒让人把房子扫打干净了,家具什么的,都换了新的。
换好之后,时间也已经是下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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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懒得再去上班,跟秘书说了一下,把一些简单的公事推到明天,推不掉的让秘书把文件送到家里来让他签字。
至于丁洛夕?只是一个感冒,如果她就这样病死了,那才真的是太可笑了。
他自己进书房处理公事一处理就是半天。
秘书明显的感觉到顶着上司今天散发出来的阴沉气息。
一句话都不敢多问,把事情解决了,就赶紧走了。
晚上顾承麒打电话让阿姨过来给他做饭。吃饭的时候,他看着只有自己一个人的饭桌,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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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洛夕可不能病死了。他的报复,还没开始呢。
他打电话请了私人医生过来给丁洛夕看病。
挂电话的时候,他不无恶毒的想,如果丁洛夕就这样死了,那又怎么能算得上是为宋云曦报仇呢?
病死?
那样太让便宜她了。真的。他还没有让她更痛苦。还没有好好的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怎么可以让她就这样死了呢?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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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来看过,也留下了药。
只是丁洛夕现在在生病,又怎么吃得进药?
顾承麒站在牀边,盯着那个女人半晌,最后扶起她的身体,将药塞进了她嘴里,喂她喝水,那个水却没有喝下去。
他的下颌绷得死紧,盯着那流出来的水,已经顺着脸颊流入了颈项,再落入了胸口。
他的眸光越发的冷。极冷。
他用力的捏着丁洛夕的下颌,那个力道不轻,丁洛夕就算是在生病,也忍不住在梦中蹙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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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洛夕,乖乖把药吞下去,你想就这样死?还太便宜了你。”
他绝对绝对不会让她就这样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威胁起了作用。
再将水喂进她嘴里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咽了下去,那药自然也是吞下去了。
顾承麒像是放松了,松开手。将剩下的药丸用同样的方法喂她吃了。
喂完了,也没有再管丁洛夕。
、
他不想管。一点也不想。
他跟自己说。让她吃药,是不能让她就这样死了。
至于其它,等她醒了再说。
洗过澡,看了眼牀上那个因为不舒服,依然全身发红,眉心拧起的丁洛夕,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复杂。
但也只有一下。
、
欺骗他的女人,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不舒服也是活该。
他的身体定在那里,想着自己今天下的决心。
是了,她越不舒服才越好呢。
他越发的不想理,冷哼一声,去了客房睡觉。
、
只是睡到半夜,他却又起来一次。
他无可避免的想到了宋云曦。
想到宋云曦也是因为一场感冒,然后就没有了。
他本来想去看看丁洛夕,可是又想到了,宋云曦之所以会没有,是因为那个女人的错。
既然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要去看她?
、
这一次,他重新躺下,继续睡觉。
牀怎么这么大?这么空?
他有些不满,不过这么多年,他都这样过来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个女人,他是绝对不会再碰一下的,一下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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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药的关系,还是丁洛夕小草一般的生命力此时发挥了作用。
早上顾承麒进房间拿衣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丁洛夕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脸色。
眉头轻拧。
他伸出手抚上丁洛夕的额头,又一次确认,她的烧已经退了。
内心涌起一丝不知道是放心还是其它的情绪,让他的眉头蹙得很紧,似乎是不满。
这么容易就恢复了?还真是打不死的蟑螂。
不过烧退了,想来是死不了了。
、
死不了也好。她死了,他找谁去报仇?又怎么帮云曦出气?
现在这样最好,没错,就是最好。
不必再管她了。
他要去上班,恢复正常的生活。至于丁洛夕。等他回来,再想想要怎么处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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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洛夕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她睡了一天一|夜。身体的疲惫是其次,身体极累,非常的累。
睡太久,她一点力气都没有。
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她心里知道,她又回到了顾承麒的家。
坐了起身,她的身体一软,几乎又要摔回牀上。
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顾承麒人呢?
丁洛夕想到昨天的混乱,意识就有些空。她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一天。
、
眨了眨眼睛,身体难受得厉害,全身都疼,又软。手腕那里的红痕退了,变成了淡淡的青色。
她动不了。也不想动。
无力的躺回牀上,瞪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昨天的一切像是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的从她的脑海里闪过。
顾承麒说的话,顾承麒的表情,顾承麒对她的憎恨跟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