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傻孩子!”天帝上前一步将阿月扶起,“不是朕不想优待她,也不是朕不明白她月灵儿受了委屈,更不是朕不体恤她刚刚失去了你们的孩子,而是如今真相尚未大白,那与地煞勾结之人我们还没有查出,若朕这样做了,势必引起那人的怀疑,势必打草惊蛇。朕知道,这么做对月灵儿来说不公平,可为了天界的安宁朕必须这么做。这是天界欠月灵儿的,今后朕一定会补偿她!”
“陛下!”阿月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纠结。
“阿月,身为神仙,为了三界的安危,有时候我们不得不牺牲个人的利益,甚至是幸福,朕相信你可以理解朕的难处,也相信你懂得这样的牺牲,更相信你愿意做这样的牺牲。月灵儿如今虽然是凄苦了点,但地煞及其同党一旦被抓获,你们便能团聚,到那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天帝拍拍阿月的肩膀,“放心,朕会让人盯紧天牢,若月灵儿有什么不对,朕马上就会赶去。”
“陛下……”事已至此,阿月纵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阿月,这道手谕你拿着,等下回映雪阁的时候给清樱,凭这道手谕,可以自由出入九重天的天牢。她前去看灵儿的时候,若你想一起去,切记千万要隐身。”天帝说着递给阿月一道手谕。
“多谢陛下!”阿月脸上总算是露出一丝笑容。
“好了,朕该回去了。这月夕阁你也别自己打扫了,朕马上就派两个信得过的小仙童过来替你看着。”天帝并没有收回手,而是顺势在阿月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其实你一挥手就能整理干净的,何必亲历亲为这般辛苦呢?”
“陛下,我,我是想自己动手把月夕阁收拾得舒适点……”阿月脸一红,本想着求天帝让灵儿住过来,他才自己动手打扫布置。
“月灵儿若是知道了你的一番苦心,一定会原谅你的!”天帝颇有深意地看看阿月,“情字难解啊,阿月!”说完这一句,天帝的身子飞向半空,驾云回书房去了。
阿月愣了愣,随即手一招,园子里的落叶全都不见了踪影,月夕阁又恢复了整洁。阿月给自己使了个清洁术,这才去了映雪阁。
归仙亭内,清樱独坐在那里,石桌上放了一壶酒,她面前的杯子是满的,正盯着一棵桂花树正在出神。
“仙尊,我回来了!”阿月走上前,在清樱身边坐下。
“阿月,来,和我一起喝一杯。”清樱手一抬,阿月的面前多了个酒杯,酒壶自动跳起来,给阿月斟上。
“仙尊怎么突然想起喝酒了?!”清樱此时的脸上泛着一丝微红,似乎已经喝了一会儿了,阿月皱了下眉,端起自己面前那杯酒,与清樱碰了杯,衣袖挡着一口喝了下去。
“闲来无事,便将上次埋的桂花酿挖出来尝尝。阿月觉得味道如何?”清樱淡淡一笑,也将自己那杯酒喝了。
“味道自然是极好的。只是,仙尊可有心事?”阿月放下酒杯,看着清樱。这些年,清樱待他如母如姐,阿月心里对清樱自然是非常亲近的。清樱向来清冷、淡定,可今日看上去却似乎心绪不宁。
“心事?”清樱一愣,随即一笑,“我倒是忘记了我们阿月现在是大人了,看谁都有心事……”
“仙尊!”阿月脸一红,从袖子里摸出天帝的手谕,“对了,这是陛下让我带给仙尊的,陛下说有了这道手谕,仙尊就可以随意出入九重天的天牢。到时候,我也可以隐了身跟着仙尊一起去看看灵儿。”
“陛下让你带给我的?”清樱接过那手谕,拿在手里细细把玩着,心底竟没由来地升起一股子悲凉,天帝,你真的要和我这般生分么?几日不见也就罢了,让人带话也就罢了,如今连东西也托人带了。
“嗯,仙尊,陛下几日没来映雪阁了,你是不是有些不开心?”看着清樱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阿月有些担心。其实关于天帝和清樱的事情,他心里都明白,但这两个人对他来说,太过特殊,他作为一个晚辈,作为两人的“孩子”,他不好评说。不过,看清樱伤怀,阿月心里终究是不忍的。
“阿月,他来不来与我有什么关系呢?他今后再也不踏入映雪阁半步,我倒也清静了……”清樱的话里不知怎的就带着一丝哀怨,她一扬手,又一杯酒落了肚。
“仙尊……”阿月正欲再说什么,突然看见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站在归仙亭外,连忙站起身来,“我先回房打坐去了,仙尊少喝点。”
“阿月,干嘛急着走?再陪我坐一会儿。”清樱有些诧异,顺着阿月的眼神回过头去一看,原来天帝早就站在了自己身后。她的脸一红,连忙站起身来,“陛下!”
看了一眼匆匆离去的阿月,再看看面色酡红的清樱,天帝衣袖一挥,桌上的酒壶消失了影踪,“清樱仙尊倒是好兴致,明知道阿月身上还有伤,竟要他陪你饮酒,不如朕陪你可好?”
“陛下,我……”清樱一时语塞,又有些委屈,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夜凉风寒,朕陪清樱仙尊去大殿饮酒。”天帝的话里透着一股子威严,一转身,率先向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