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樱苦笑了一下,从前又如何?今日又如何?从前自己从未真正对天帝动情,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置身事外。可是如今,她敢说自己心里没有天帝么?那为何三番两次无法拒绝天帝的亲近,为何舍不得他温暖的怀抱,忘不掉他深情的拥吻?既然已经动心,又如何做到公私分明?在这样的时刻,自己站出来说天后有嫌疑,众仙会怎么想?天后会不会把破坏他人幸福、假公济私的帽子扣到自己头上?第一次,清樱因为感情而心乱,因为感情而胆怯。
“阿樱,你在怕什么?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天帝依然在追问。
“陛下,不要再说了,清樱什么都不知道。”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清樱还是决定保持沉默,这或许就是被困于情的无奈吧。
“阿樱,难道因为我,因为别人可能的非议,你连真相也不想查明了么?你也知道,对于天界而言,这个下蛊的人有多危险。他(她)存在一日,天界不得安宁一日。你我的责任,不是应该比什么都重要么?”天帝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既然阿樱不想说,那我就回去直接问她吧。我总不能看着父神和母神留给我们的这一切毁在自己的手上。”
“陛下!”清樱心一软,终于妥协了,“现在还不能去问她!”
“阿樱,你终于想明白了?”天帝走过来,蹲在清樱身前,拉过她的手,抬头看着她,“我知道你为难,也知道这么做你会面临怎样的非议,也知道你会有多大的压力,可是,我要你相信,我会尽力保护你,不让人往你身上泼脏水的!你要知道,你难过,我会比你更难过!”
“陛下!”清樱眼眶一红,将天帝拉起来,“你坐下听我说。”
“好!”天帝站起身,重新坐下,“阿樱,我们是盟友,我希望你对我不要有任何隐瞒!”
清樱定了定神,拿起那玉簪,“陛下,虽然我觉得天后没有与地煞勾结的动机,可是,若说她也是受害者,其实我心里并不相信。中了‘意乱蛊’的人那日在点神台都有所异动,天后却没有任何失常的表现,看上去似乎不像是中了蛊。当然,陛下可以暗中取来她的血液,一查便知。”
“阿樱说的是,我会想办法取一点她的血查个清楚。”
“另外……”清樱欲言又止。
“阿樱,我希望我和你之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天帝拿过清樱手中的玉簪,将其放回桌上,握住清樱的柔荑,“这天界我最信任的就是你,我希望你最信任的人也是我。”
“陛下,你刚才说这簪子会不会是被灭世漩涡卷入空中,在狂风中飞行误伤了我,我觉得这样的说法咋一听有理,但仔细一想,却是有问题的。”清樱看着天帝,“灭世漩涡消失前是卷起了漫天狂风,但所有被风卷起的东西都是在空中乱飞,但我当时能感觉到这簪子是直直没入我后背的,那股力量相当大,应该是人为刺来,而不是风卷过来的。作为尊君,这点差别我还是能够区分的。”
“阿樱是说,刺伤你的是人,不可能是风?”天帝的脸色很难看,不管是谁,伤害清樱,他都无法接受。
“嗯。”清樱点点头,“虽然天后说她不会蠢到用自己的簪子来行刺我,但是,谁又敢说她不是在赌呢?赌我们因为这簪子是她的所以不会怀疑她如此大胆,赌陛下因为一双女儿的证词而认为她不会暗中下手。”
“阿樱果然是怀疑她的?”
“本来不是,我那日听陛下说这簪子是她的,我的第一反应也不可能是她,觉得她不会这么愚蠢,用自己的近身之物来刺伤我。可是,今日我发现这簪子的药味与蛊虫的药味一致时,我突然觉得她真的很有嫌疑。”
“阿樱,你刚才不是也说她没有与地煞勾结的动机么?”天帝有些不明白了。
“她是没有与地煞勾结的动机,可是她却有控制陛下身边的人的动机。”清樱苦笑了一下,“她有多爱陛下,陛下比我清楚。这些年她也用尽了各种手段来笼络人心,以期得到众仙的认可,得到陛下的欢心。为了这个,她对其他人下蛊并不是没有可能。陛下想想看,这蛊除了在神魔大战中是针对其他仙僚和陛下以外,从头到尾似乎都是在针对阿月,这天界到底是谁这么恨阿月,把其视为眼中钉?除了她,我想不出第二个。”
“因为阿月是你我的孩子,因为我对你的在意?”天帝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