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被轻啄了几下:“母仇不共戴天!”
常笑:“你父已死,往事已尘埃落定,哪还有什么母仇?”
许白:“元祈月母子尚在,我岂容他们逍遥?”
常笑:“若要借兵,东岳、苍茫皆可,最不抵那些小国加上游牧族也可集结起来,加上你手中的力量,并非要卖身结亲,许白,我不信。”
许白虽伏在她身上,视线像是穿透一切,只通过他唇边勾起的那抹冷笑,常笑便明白了,他钟意的,并不只是后元而已。
“最不抵,你跟我回天凤……”她话未说完,便被他冷冷打断,手捏住她下巴:“你还不懂么?”
懂什么?她凝望着他的眸子,这些日子的亲密似乎飞快的远去,她在他的眼底看到了那不曾发现过的情绪。
那是对她,对凤家的浓到不能化开的介怀!就算现在抱着她,他也一样憎恶凤家,憎恶那曾经的入赘,憎恶她曾经的高高在上!他要完全用自己的力量,去征服天下,把天凤踩在脚底……她曾经深深地伤了他的自尊!
“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常笑无力道。
“不,我只是需要证明。”许白再度微笑,却只让人觉得冷意无边。
望着底下含泪的眸子,他大手抚摸着她的脸:“安安,别哭,等到我得到了,你就会知道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常笑昏昏沉沉睡着,许白披了衣裳外间坐着,白光一闪,来人落下。
面含讥笑道:“雪王好生耐心,竟舍得花这么长时间来哄一个女人。”
许白目中透出锋利来:“你若敢打她的主意,我便于你同归于尽!”
来人桀桀一笑:“我只是来提醒你,一切按照约定而行,别心慈手软耽误了我的宏图霸业!”
白光消失,门外立着老夫人和小丫,两人都颇为担心地看着许白。
许白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两人要保护好她和常欢。”
老夫人叹了口气,小丫还道许白现在就要走,却见许白进屋关门。
时间尚早,需得软玉温香再抱一会儿。
迦叶不信。嗷嗷大叫。
常笑现在很自由,那些限制完全被许白取消了,所以她现在很悠闲地来福茶楼跟迦叶喝茶。
“常笑你不要男人对你‘好’一点,你就放松警惕了!他是要去娶的是吧?”
常笑明白迦叶是什么意思,总得有个人去娶,再开明,自己老公要跟别的女人假结婚你舒服么?
况且这年头弄假成真的多了去了。
但……
“而且他之前有那么多侍妾是真的吧,而且我听说甚至可以夜御……”迦叶看见常笑的脸色,不敢说了。
“迦叶,友尽了……”
迦叶吓死了:“我错了。我嘴贱,不过我可以帮你想个法子管住他。”
常笑眼亮了。
两个人去了衡水宫。
“哇塞——这么多书!”常笑叹道。
“唉,都发霉了,我找找啊,我记得好像是在这里看到过一种法术……”迦叶带着常笑扒拉了很多排书架。终于抽出了一册竹简。
“花丛法术?”
这名字……
“你看这个,点红术,专门适用于监控不忠的情人……有点类似女子的守宫砂,种在特殊部位后,若是对旁人起了欲念,这另外一人便可察觉。不种在特殊部位,也可让一方感知对方人在何处。这法术简单实用。又不会引起对方元神察觉,实在是居家必备啊!”
“啧啧啧,我第一次看这个的时候都被吓住了,原来无论在哪个时代空间,婚外情都是普遍的。”迦叶叹道。
常笑一眼扫过,脸上带着犹豫。这要是被他发现,可就不好说了。
“你用不用?难道你这么信他?”
“算了,迦叶,夫妻之间要是这点信任都没有算什么夫妻呢。”常笑咬唇道。
“唉,白带你来了。不过这里还有很多好玩的,你自己看看吧。”
两人在这地下消磨了一些时间自是不提,出去后天都黑了,也不怕惊扰百姓,常笑带着迦叶御剑往城里飞去,平素星星点点的盛良城,从夜空上面望下去,一条红光大道格外明显。
迦叶也看到了,感觉到常笑的烦闷也闭上了嘴,常笑把迦叶放至祭师府,自己返回西街胡同。
许白竟在,和常欢笑嘻嘻地在厨房里忙碌。两个人手上脸上都沾满了面粉。
常欢扭脸看见常笑,忙叫:“娘,晚上吃面哦!”
常笑有些不可思议,这货不是说要找自尊么?
似乎看到她的疑惑,许白冲他挑了挑眉毛,常笑脸烧了,出去一个人呆着。
阖上眼,眼前飞的就是那不过数十字的法诀,所用之物都是极简易的,常笑觉得甚至用不了盏茶功夫她就能弄出来。
热腾腾的面端上来,一家人都吃得很满意,常欢吸溜吸溜的吃,许白竟也纵容了。
两人之间除了对北征之事的分歧,别的倒似乎没什么问题。
是以吃罢饭之后,许白说要洗澡,她便弄水。弄好水了许白又叫她擦背,常笑竟也格外顺从。
好吧,自尊帝,小的就来满足满足你,反正你虎背猿腰有看头,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热腾腾的水汽中,常笑搬了小木凳,坐在浴桶外面,先伸手帮他把玉簪拔了,那头青丝滑下来她心就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