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闹成如此模样,兄弟离散,亲父生死不明,他们倒还有兴致到处游玩?对于这样的解释段樱离自然觉得不是真实的原因,不过她也很聪明的没有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只道:“大公主大驸马倒是好兴致。”
大公主发现段樱离与她生分了许多,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隔了半晌又说:“难道这次猎场发生的事,你就不想知道细节?”
“对于已经过去的事,我没兴趣。”
“那要是有关你自己的呢?”
这次,段樱离不得不注意了,“我自己的?”
“对,你要是对此有兴趣呢,明晚这时候你到本公主暂居的双蝶居来,保管你知道一些你原本不知道的大事。”
“为什么要告诉我?”
“也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我们朋友一场,有关你的事应该让你知道而已。你不来也没有关系啊,本公主便让这些事烂在肚子里也无所谓啊。”
大公主说完,便不再理会她了。
凤青鸾的目光从众人的身上掠过,帝王的威严不自觉地显示出来,被他看着的人,无不赶紧举杯敬酒或者是低垂下头去,凤青鸾的脑海里,却仍然想着有关那块石制轮的事情,那东西不是做旧的,年代不可考,但肯定是年代久远的东西。
若说没有什么意义,可为什么这么巧就在新帝初立时出现了呢?上面的内容指的若不是段樱离,那会是谁呢?
他身边的女子们,多数都是嫡女,姚君怡也好,唐心苑也好,还是戚婉君也好……可她们都没有达到为后的资格,那到底会是谁呢?
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段樱离的身上。
他的理智告诉他,绝不可能是段樱离,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想,除了她,还会有谁呢?难道樱离真的会癫覆凤氏江山吗?
凤青鸾的脑海里仿佛又出现许多血雨腥风的场面……
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他道:“朕有点累了,要先去休息。”
洪婵连忙掺扶起他,他将她推开,自行离开……
众人皆感到愕然,却还是道:“恭送陛下。”
段樱离一直看着他,一般这种情况,他应该叫上她一起走,他平时累的时候都喜欢叫上她在一起,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间。然而凤青鸾这次却没有回头,段樱离默然地坐下来,脸上一如往常般清冷,心里头却免不了失落。
她也打算找个借口回宫了,又见有人慌慌张张地跑来报,说使者宴那里出了事,东夏国少主与大历的世子打了起来。
凤青鸾已经离去,作为凤家的人,这时候凤星辰站了起来,手臂一挥,饶有兴趣地说:“走!待本王看看出了何事!”
段樱离听到东夏国少主,便想到了慕风,于是默默地退出宴席,抄小路也去了各国使者举宴之处。尚未走近,就听得凤星辰道:“赫连兄,你的功夫是不错,但是为什么准头总是不准呢?你这样很像是被人当猴耍啊!”
凤星辰的语气极是嘲讽,却又有添油加醋之意。他所说的赫连兄便是这次代表大历而贺新帝登基的大历使者赫连融,他不过二十过头,长相算是堂堂,关键那双眼睛颇有邪魅之意,一身白裳显得很是风~流倜傥,他自诩自己这般的相貌仪容,便是潘安在世,天下男子难以匹敌,没想到却遇到了慕风。
自慕风一进来,他便瞧着不顺眼了,无论男女,都被慕风的风仪给吸引住了,他非常的不服气。
兼之大历最近这几年,乃是强国中的强国,这次南诏新帝初立,大历国本来是不必来贺的,只是之前派来的大公主凤盈盈与赫连虎失去了消息,他才不得不来接应,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也是代为完成他们二人未完成的任务。
他在心底里,可是看不起南诏甚至是其他来贺的别国使者,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听说慕风是东夏国的少主,正是触到了他的痛处。
大历是如何来的,东夏如何覆灭,从小长在大历的赫连融当然是知道的,就算不完全知道也知道一部分,听闻东夏竟然还有少主,酒尚未喝,便语带嘲讽地说:“丧家之犬,也敢称少主,请问少主乡家何处?如今东夏国封土几何?”
凡是在座的各位使者,也都是各国派出的精英,又如何不知东夏政权其实早在几十年前就覆灭的事情?闻之都哈哈笑了起来。
慕风又如何能够看大历的赫连融顺眼呢?
赫连一族于他有毁家占国之深海般的仇恨,他这时如何能够示弱,不卑不亢地向众人抱拳道:“东夏国乡家便是大历国所在之处,东夏国封土将无限大,因为只要开始,便有无限的可能性!”
他不打算隐瞒那段属于慕氏一族的血腥历史。
这话一出来,火药味便十足,况且众人心里也都明白,政治上的成败并不是一时可以决定的,其中的血雨腥风阴谋诡计又岂是外人能够看透的?东夏国若要崛起,并非完全不可能,就像慕风说的,只要开始,就有无限可能。
赫连融自然是哧笑这个答案,免不了又讥讽几句,不过是揪着慕风如今这个少主,就如光杆司令般无兵可用,无土可立,用少主的身份混吃混喝而已。
可惜每次都被慕风呛回来,最终赫连融动了真怒,二人便动起手来。
慕风自从没有武功后,很少与人动手,好在他倒是很有自知知明地钻研了逃命之法,其中就包括把奇门术数隐含在内的扇子舞,的确那只能算是舞蹈不能算是武功,不过慕风打出来却是相当的潇洒好看,一点也不觉得他是在逃命,反而看起来如同在戏耍赫连融。
其实慕风已经有点撑不住了,再怎么说,没有了内力,光靠体力怎么能够与有武功的人比较呢?
段樱离是躲在阴影处的林荫小道中,这时捡起一个石子,向凤星辰扔去。凤星辰还以为暗器来袭,马上接住,发现不过是个小石子,便往段樱离的方向看来,看到她指着场上对打的二人,凤星辰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想多看会好戏也看不成呢。
走到场中,硬生生地插进去,慕风及时跳到一边,赫连融还要追打,被凤星辰紧抓住了手腕,“世子,这里可是我南诏的地盘,自自重!”
赫连融哈地狂笑一声,“南诏连慕风这种人都邀请,还奉为上宾,可见南诏也不怎么样。”
他说着便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腕回位置上,便觉得凤星辰那只手如同铁钳一样,怎么都挣不脱,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终是道:“好!给七殿下一个面子,不过七殿下,听说今日你们举办家宴,看来我们今日是见不到南诏的新帝了!”
他的语气转了些,又转移了话题,凤星辰才放开他的手腕,“你总会有机会见到的!今日不过是替各位接风洗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