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么灼热的目光又如何会感受不到,就在她快要放弃要转头的时候,丁爸丁妈的出现无疑是她的救命稻草,她被他们赶出来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在他们不经意瞟她右手的目光中,路澜清知道他们可能已经在丁家姐妹口中得知自己右手的一些讯息。他们没有出言揭她的伤疤显然是对她疼爱有加,路澜清对他们的体贴心底感激不已,因为如果他们真的要问起,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搪塞?还是实话实说?
毕竟,他们是她最尊敬的长辈。
路澜清胡思乱想之际,顾怀瑾已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她看了眼客厅的沙发,除了顾怀瑾坐的长沙发之外,其他的两个单人沙发已经被丁家姐妹俩分别占领……路澜清别无他法,总不能自己一个人突兀地站着吧,她扭捏地坐到顾怀瑾的沙发上,只不过两人一左一右隔得远远的。
她不着痕迹地抚摸自己滚烫的耳根,眼珠子偷偷摸摸地往顾怀瑾放心撇。倒是顾怀瑾落落大方得多,她捧着茶水浅浅抿着,丝毫不受旁边鬼鬼祟祟做着小动作的人的影响。
丁如水抽空从摄影书中抬起眼眸,别有深意地扫了眼她们二人,心中偷笑不已。而她正对面的丁如润应该是最坐不住的人了吧,她尴尬地只好撕了张草稿纸画起水果素描、
有时候,日夜思念。可是当思念的人出现在眼前,自己却安之若素。
客厅内的四人,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吧。
就餐的时候,丁家好像所有人都没有离开过一样,如四年前那样其乐融融。在丁妈再三要求下,路澜清捡轻避重,挑了在学校里课题研究时的趣事说给她听,典型的报喜不报忧。好在丁妈没有不依不饶地纠缠她说更多,这让路澜清松了一口气。
其实在丁家二老心里,他们总觉得这顿饭有些个诡异,可是单看她们每一个人又觉得没什么不同。俩姐妹是他们自己手把手养大的,因为那件事生疏了一点也正常。路澜清刚回来,四年的时间让她沉稳不少,可是骨子里的那种干净还是存在,所以也没什么不同。至于顾怀瑾,这四年来他们家一直都有受顾怀瑾的照顾,尤其是他们病卧期间,要不然就丁如水一人怎么能完成学业的同时撑起整个家。,顾怀瑾几乎形同于路澜清那般,亲密无间的存在了。
所以……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对吧?
路澜清一直没敢正眼去看身侧的顾怀瑾,只是悄悄地关注着。在丁妈夹了螃蟹给顾怀瑾时,她下意识地截下,赶紧解释道:“别,她不能吃螃蟹,她对这过敏。”
顾怀瑾扬起眉梢,不咸不淡道:“没事,一只还是可以的。”
“不行!”路澜清口气很强硬,什么东西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件事没有,“不能吃就是不能吃,万一吃出其他问题怎么办?”
“一只而已,又不是第一次。”
顾怀瑾趁着她思考自己这句话而愣神的时候,把她夹走的螃蟹重新夹了回来,随后就听到路澜清气愤的声音:“你——你——”
路澜清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倒是丁妈惊诧地问顾怀瑾:“你对螃蟹过敏?怎么不早说,你以前就刚说出来拒绝的。”
“没事,一只不会有问题。”顾怀瑾神情温和,她不断地安抚着丁妈,将某个已经快急疯了的人晾在一边自生自灭。
路澜清气急败坏地重新抢回螃蟹,全部都咬了一口嘟着嘴不再理会顾怀瑾,一桌人都好笑地看着她近似赌气的举动。
因为路澜清已经吃过的原因,她为了不让丁爸丁妈多想硬是将自己撑了个半死。晚餐过后,丁爸丁妈再三挽留也没能让路澜清留下来过夜,只好让顾怀瑾载她回去。
丁如水在她要走的时候,偷偷拉着她说了一句:“很多时候,看的太透反而不快乐,倒不如幼稚的没心没肺。”
路澜清在车中一直揣摩着她话中的含义,直到车子抵达门口时,她才被顾怀瑾唤回神。
“下车。”
路澜清身子一颤,她错愕地盯着顾怀瑾,僵硬地侧过头,然而门口一晃而过的虚影让她心跳到了喉结。她僵直地开门下车,地上血色一片让她面如死灰,手脚陡然冰凉。她的在胸脯跳得就像铁锤撞击城门一样,不但不均,而且一次紧似一次。
她逃也似的冲进大门,竟连车门也顾不及关上。
顾怀瑾心也因她一连串的举动被提到了嗓子眼,她顾不得停好车,匆匆锁了车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里面漆黑的一片让她眉头紧蹙。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卧室房门进去,又同样轻轻阖上,抹黑坐在床头看着床上在棉被里缩成一团的人儿。
路澜清还没看清眼前的人,好像就知道她是谁一般,开口道:“你出来做什么?”
顾怀瑾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思绪,她平静地说:“你就这么想我走?”
摇摇头,路澜清把半张脸缩到脖子里,闷声道:“她对我不理不睬,有你陪着我,不是也挺好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想说,某二愣子被丁家以刺激,真真假假分不清了……腹黑的女王在这,祝她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