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枪?玩具枪也带一个‘枪’字,无论你是拿它作何用途,都违反了校规。”
五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温文的视线在他们身上逐一扫过,声音低沉道:“安全部部长举报你们群聚打架,这又作何解释?”
“纯属是误会,我们只是闹着玩的。”
“哦?”温文勾了勾嘴角,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玩玩能让人家玩出一身伤,你们玩的是什么游戏?不妨告诉我们,好让我们把它也列举进校纪校规中?”
温文转了一个方向,将话题落在了不声不响的路澜清身上,“路同学,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路澜清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身旁的几位,一些承受能力差的已经开始战战兢兢,她浅笑着回应道:“打球不小心摔的。”
“不是他们打的?”
“不是。”
“路……”
单锦弦蹙眉开口方说一句就被温文制止,她顺着路澜清的话说下去,“既然这样,那么他们四个就按带枪支的惩罚算吧。路同学可以先回去了。”
“好的。”
路澜清与同学乙擦身而过时,就听到他撂下的一句话,嘴角的笑意更甚。
他说:“别以为你这样我们就会感谢你,懦夫。”
她本就没有希望他们会感激她,至于她懦夫与否,他们这样认为就这样认为吧,她真心不想与谁多加纠缠。
像路澜清这种会全身心投入到学术中的人,时间自然过得很快。她回到新居住地,把沙发放平后整理了下行李,叼着面包搬仓库外老板送来的桌椅。
搬了一小会儿,路澜清捂着嘴巴冲进浴室,又一次把刚吃下的食物尽数吐了出来。
路澜清虚弱地坐在沙发上,捂着胃空洞地望着一处,她的身体再这样下去,还有希望……看见她爱的人吗?
一个人,一座城,一生期盼,一世羁绊。
这里门外灯火通明,而国内却艳阳高照,一个喜庆的春节背后,似乎隐藏着诸多的暗流,皆是积攒在这一刻爆发。
“陆谷,你到底想怎么样?”
自从陆谷这只“海龟”从国外回来,便片刻都不停留地用着各种理由去纠缠着叶怡然。一开始她只是觉得从小就认识的玩伴回来关系仍这般亲密,是她们都觉得这份友谊可贵,然而……渐渐的,叶怡然发现,其实不是的。
她刻意地让自己与最要好的顾怀瑾疏远,不说一个星期,近期光是半个月都没法联系一次顾怀瑾,叶怡然怎能不犯愁。
“我怎么会想怎么样,小然,你这说的都是哪跟哪呢。”陆谷眼角上扬,带着习惯性的笑意靠近叶怡然,她此次打着独自一人回国的旗号成功在叶怡然家入住,最近心里甭提有多美滋滋的了。
“最好是这样。”叶怡然轻巧地从她身边挪开,理了理衣裳,“不许再缠着我,我也应该有一点自己私人的空间。”
“为什么不能跟你在一起?小然,我们从小玩到大,以前不也是天天都在一起吗,我们从不分你我的……”陆谷的神情有些受伤,只是她偷瞄的表情暴|露了她装模作样的内心。
“陆谷,你越来越让我觉得你很陌生。”
“我还是我。”一直爱着你的陆谷,这份心意从未变过,为什么你总是看不见?
“我说过,不要拿你在国外的一套来对待我,我不是他们。”叶怡然掰开陆谷挡在门口的身躯,多日来的纠缠让她身心疲惫。
陆谷眯了眯眼,笑得依旧是粲然万分,“小然,你跟他们不同。”
“不同?你小时候在对我们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有想过我们跟他们是不同的吗?”叶怡然挑起她的发梢,握在手中玩把,“你们外交世家,骨子里都是一个德行,这就是所谓的遗传。在利益面前,你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我们,你就这样做过不是吗?”
“小然,我那时候还小不懂事……你别再生气了,都过去了。”
“你能回来,我一开始是高兴的。我们三个人终于再一次团聚,这么多年过去都没有忘记彼此,我很珍惜来之不易的感情,它既然经得起岁月的考验就证明我们用情之深、待情之真。”秀发末梢一点点从叶怡然指缝中落下,她温和的面容看不出一丝其他情感参杂其中,柔得纯粹,“我原本以为我们可以回到小时候最初的那段感情,现在想来,是不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