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澜清跑到小区的停车场门口,过久的奔波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双手撑在膝盖上支撑着疲惫的身躯,急喘的呼吸声大得好像在这偌大而又寂静的停车场内产生了回声。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路澜清涩涩的喉咙让她不住地清嗓子,然而她现在顾不上身体上的不适,目光不住地扫视着周围停放的车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对路澜清来说这等于是在等待行刑。时而急促时而缓慢的脚步一声声回荡在停车场内,许是长时间躺在病床上的缘故,路澜清的双脚开始微微发颤,她咬着牙关,心内不断焦急的同时,视线落在一处,整个人犹如被定格了一般。
走到车窗前,路澜清俯身看着后座上半蜷缩着身子睡着的女人,鼻腔一酸,强打起精神给叶怡然发了一条“找到了”的消息后,不轻不重地敲击着玻璃。
顾怀瑾一直保持着浅眠的状态,毕竟是睡在车里,还是应当保留安全意识。所以在听到车窗被不断敲击的时候,她便睁开了双眸,瞧见弯腰站在车窗前的人,匆匆开了门。
双脚还没完全落地,顾怀瑾就被路澜清不由分说地揽入了怀中。温热的手掌抚上顾怀瑾的面颊,她原本带着点刚睡醒的朦胧感因着路澜清的亲吻而消失殆尽。
“唔……”似迎似拒的吟语低喃无法令顾怀瑾道出,推拒的手掌被路澜清一手紧握,高高举过头顶固定在车篷之上,身子被她步步逼近得毫无退路。
手上的动作近似野蛮和粗暴,然而路澜清的亲吻却是秉着她惯有的特性,细腻而又温柔,直到感觉到顾怀瑾呼吸急促了才缓缓松开那片柔软,额抵额,眼神甚是柔和。
“对我做这样的事情,意思是不抗拒了?”
路澜清听着她清冷的声线,泛红的脸颊却落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抿着唇笑笑,想来顾女王的别扭傲娇模式又开启了。“你不是说我要工作或是分手,等我吃饱了再跟你谈吗?”牵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前,路澜清微笑着说:“感觉到了吗?这里同第一次见到你一样,只为你一人跳动。就算我有多出来的十年记忆又怎样,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顾怀瑾,而我心中唯一铭记的名字也只有顾怀瑾,我们未来要一起过的不止一个十年,是一辈子。”
“想多了,谁要跟你过一辈子。”
顾怀瑾听着她说的这些话,心底不开心是假的,只是面上仍然故作淡漠,哪有什么都是由面前的小家伙做主的道理,说分说继续岂能是儿戏。
“跟你啊,等你牙掉光了,变成了皱巴巴的老婆婆,身边陪着的人肯定是我。啊——”
顾怀瑾不顾路澜清的哀嚎,捏着她的脸颊来回拉扯,“你才牙掉光了变成皱巴巴的老婆婆。”
这人真是……还以为她情商变高了,结果还是自己太过高估……
“好好好,都是我。”路澜清一边乐呵地应着,一边摸索着顾怀瑾口袋里的钥匙,关了车门上了警报后横抱起,“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
“回家”一词不仅对路澜清意义深刻,对顾怀瑾也同样如此,家——永远是温暖、安全、保护的代名词。
刚刚她们站的地方避光,再加上路澜清背对着灯光,所以顾怀瑾没能完全看清她的样貌。而今被她抱到了电梯中,隐隐觉得她有意撇过脸不让自己看见她左脸。
眉头蹙了蹙,顾怀瑾本是勾在她肩头的双手捧住她的双颊转向自己,与此同时听到她吸气声:“嘶——”
立马松了手,顾怀瑾看着她眼角淤青的一块,紧张道:“怎么弄的?是不是很疼?”
“没事啊。”眼神有些闪躲,路澜清笑着把她抱得更紧,恰逢电梯到达指定楼层,路澜清抱着她往房门前走,“就天黑不小心撞的,等它消了就没事了。”
“这哪是撞的,都乌青了,你还没愣到会自己撞得那么用力的地步。”
顾怀瑾显然是不相信路澜清这等借口,心疼的同时又不敢伸手抚摸,生怕又把她弄疼了一般。
路澜清抱着她进门,半蹲□子脱了她和自己的鞋子之后,继续抱着往卧室走,“安啦,小伤,我带你去洗澡。”
到了浴室门口,顾怀瑾挣扎着摆动身子,“可以了,放我下来吧,我自己来。”
“不要。”路澜清倔强地抱得更紧,怎么也不让她从自己怀中挣脱开,用脚勾了下门让它阖上后,自己抱着她坐在浴缸边,半侧下腰调试水温。
“放我下来……”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感觉到路澜清单手把自己揽得更紧,顾怀瑾安分地窝在她怀中,她怕她动作大了会把路澜清弄摔倒。然而顾怀瑾的耳根开始不争气地泛红,因为路澜清这架势是绝对要替自己洗澡了……
调节好水温,路澜清坐直身子,直接伸手解起顾怀瑾的上衣,惊得她一把握住路澜清的手,“澜……”
“乖。”犹如带着半哄半骗的意味,路澜清动了动刚被握住的手,感觉到她的力道少了不少,翘起嘴角捏着拉链慢慢向下拉。
外衣被路澜清褪去,挂到了旁边的衣架上,顾怀瑾再一次抓住了她要脱下自己身上毛衣的动作,“别这样……”
“哈哈——”路澜清把头埋在顾怀瑾的肩窝中,笑得身子直发颤,“瑾……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这么害羞干吗……”
“唔……”话音刚落,路澜清就闷哼一声,肩膀上传来的捶击让她收敛了笑意,没敢像刚刚笑得那么猖狂,只不过弯弯的眼眸怎么看都觉得是在欲盖弥彰。
“路澜清!放我下来,给我出去!”顾怀瑾揪着她的耳朵没舍得用力,白皙的脸蛋染上了两片红晕,这人怎么又变得这般无赖……
“是放你下来你出去,还是我抱着你出去再放你下来?”
“路澜清!”小家伙有意地曲解让顾怀瑾好气又好笑,却又不得不板起面孔嗔怪道。
“好啦好啦,不开玩笑了,乖,洗澡水会凉的。”说着,路澜清的狼爪再次向顾怀瑾的衣物进军,嘴里不住地嘟囔道,“我确实是没想对你做什么嘛……但是你要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呀……”
“唔——”又是一声闷哼,路澜清抿着唇无辜地望着面前几近面红耳赤的人儿,乖巧地只动手不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