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瘪下嘴,路澜清楚楚可怜地把受伤的手摊在顾怀瑾面前,白色的绷带展露在她眼下,眨巴眨巴狭长的眼睛,“瑾……”
一声久违的称呼使得顾怀瑾心底轻颤,她盯着路澜清许久,最终无声叹息一口,“坐好,别乱动,要是伤口再裂开了就甭想有人来看你了。”
末了,顾怀瑾打开保温瓶的时候还小声嘀咕了一句:“成天到晚像什么话。”
路澜清哭笑不得地靠在床头,双手偶尔传来的刺痛感让她心中很是无奈,她每次受伤都是为了谁,她也不想伤手好不好……
“再发愣就自己吃。”顾怀瑾手中的调羹已经伸到路澜清嘴边许久,眉梢上扬清冷道。
好家伙,要她喂还敢心不在焉。
“嘿嘿--”傻乎乎地凑过头,路澜清傻笑着想要吃掉送到嘴边的食物,可方才张嘴调羹就远离了自己半寸远。歪着脑袋眨眨眼,路澜清余光瞥了眼顾怀瑾,见她一副正经模样又收回了视线。
是自己多心了吧,她怎么会欺负自己呢,可能是没拿稳。
扭了扭屁股,路澜清调整了下坐姿更贴近调羹,眯着眼准备含下谁料又扑了个空。她瞪大双眸无可置信地望向没有任何波动的顾怀瑾,蹙眉委屈道:“你欺负我……”
“嗯哼?”顾怀瑾眉梢上扬,面上没有任何异常,清冷道,“我觉得你还是适合自己动手吃,一口吃了这么久都没吃到。”
“那还不是你……”
顾怀瑾不给她任何反击的机会,直接打断道:“我怎么了?”
隐隐的危机感悬浮在路澜清上空,她吞了吞口水连忙摆头,“没有没有,是我蠢,一口吃了这么久都没吃到。”
“嗯哼。”
不再言语,路澜清不敢再触犯顾怀瑾的威严,沁脾的香味无不在引.诱她,吞了吞口水缓缓地靠近可口的食物。目光时时刻刻地关注着顾怀瑾脸上的变化,路澜清趁她晃神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嘴边带,唇舌上散发的美味让她笑眯了眼。
“路澜清!”
一声带着斥责的呼喊让路澜清茫然地眨眨眼,待将口中的食物吞下后砸吧砸吧嘴,“嗯?”
她一系列得动作引得顾怀瑾没由来的觉得好笑,可面上却偏生还是生冷的,“你的手想废了么?”
“那可不行!”路澜清摆头反驳道,遂又小声地说,“这可关系到你未来的幸福。”她才舍不得以后什么事都让顾怀瑾动手去做,她的双手作用可大了。
霎时间顾怀瑾感受着藏在秀发下滚烫的耳朵,这口无遮拦的小家伙!什么性.福不性.福的,到底想哪里去了。然而她的神情却没有一丝破绽,故意沉下脸,“食不言,安分点。”
“哦。”
被训斥了一句的路澜清果然安分了许多,顾怀瑾也没了方才故意为难她的心思,一喂一吃,倒是显得和谐的很。
喝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再加半碗排骨汤,路澜清满足地半靠在床头,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身侧正忙着收拾的女子,“守了我多久?”
闻言,顾怀瑾手上的动作稍作一顿,又马上恢复正常,无所谓道:“重要?”
“嗯,对我来说很重要。”眸光上染上了认真,路澜清盯着她轮廓分明的侧脸许久,她活着的日子里不知道看了顾怀瑾多少次,眼底的黑眼圈虽然很浅,但是还是被她敏锐地察觉到了。
这个傻女人必然是守在她病床前昼夜不分地照顾才有了它,顾怀瑾的作息向来都很健康。
“别自作多……嗯……”
顾怀瑾话还未说话就感觉到手臂被人拉扯了一把,随后跌入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回过神时她嗔视罪魁祸首,欲起身怕压到路澜清伤口却被她困在怀中动弹不得,“路澜清!”
“嗯?”学着顾怀瑾的习惯性动作,眉梢上扬,路澜清对她语气中的嗔怒充耳不闻,“好好回答我问题我就放你起来,守了我多久?”
到底是谁教她的小家伙这些的,明明就一个寒假的时间,为何变得会让自己如此被动……
顾怀瑾盯着她的目光闷不作声,见她眼神逐渐柔化盯着自己的嘴唇时,一道思想闪过脑海,随后嘴角漾开一抹动人心魂的弧度,柔下嗓音道:“澜清。”
“嗯?”回到高中时代起,顾怀瑾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喊自己,未曾向现在这般亲昵地喊过,这使得路澜清稍稍晃神,念着这女子被自己禁锢在自己怀里,路澜清跃跃欲试道,“喊我一个字。”
按着自己的印象,顾怀瑾枕在她没有受伤的位置上细细思索一阵,开口道:“清。”
“好,亲--”
一把捏住凑近的鼻尖,顾怀瑾嫌弃地推开,亲你个头!怎会无耻到这般前后鼻音不分……
“澜。”她及时改了口,眉梢上挑,捕捉到路澜清明眸中逐渐浮现的痴迷动了动喉咙却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呵--”忆起从前顾怀瑾也是因为她这样的调侃而改的口,路澜清脸上的笑意更甚,丝毫没有察觉到顾怀瑾眼神上细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