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向淡定从容,处事不惊的安伯也不平静了:“阿ben,你是怎么办事儿的?不是让你看住少爷吗?怎么还让他弄成这副模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他怎么会跑去那座大桥?你们……唉,你们啊,真是没用!”
看到面色死灰的容爵,安伯痛心疾首地对着阿ben一阵好训,把所有的怨气和担心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阿ben看了看安伯,又看了看浴缸里的容爵,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其实连他也弄不清楚事情的原由,接到主子的电话后就火速赶去了事故现场,去了之后就发现容爵跳桥,再然后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着跳下去救人,再然后……
然后,就把容爵带回了老宅。
如果自己不尽力,说不定容爵早就被湍急的河流带走了。
“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赶紧出去!少爷受了寒,必须洗个热水澡!”安伯催促着,众人悻悻地离开浴室。
阿ben在门外的走廊上徘徊,眼睁睁看着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连他也觉得心里极不好受。
思前想后,他大致看出一些端倪,好像主子认定那个失踪的落水女子就是温小~姐,虽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起来事情八~九不离十,只是不知道导致这一切悲剧接连不断上演的根源是什么,究竟问题出在哪里?
阿ben甩了甩头,知道现在还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还有很多事迫在眉睫,首先必须找到那名落水女子,哪怕只是一具尸体也得找,只要确定了那名女子的身份,才能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当然问题还远不止这样,一旦确定那名女子就是温暖,那么主子又该怎么办?思及此,阿ben的脸色不由得变得凝重。
浴室内,安伯正打算替容爵洗澡,其实这种事,根本就不该他这个管家来做,但是容爵的状态太差,安伯不放心他一个人在浴室里。
从小看着容爵长大,在容家呆了几十年的安伯,也不由得动容了,尽管他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和原因。
当他的手触碰到容爵的皮带时,容爵本能地伸手按住。
“少爷,是我……”安伯温声说道,“你必须脱掉衣服洗个热水澡,要不然会感冒的。”
闻言,容爵的手终于挪开来,动作极其缓慢。安伯对他来说,就像是半个父亲,从小陪在他身边,父亲常年不在老宅,就是安伯一直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甚至细致到吃喝拉撒。
“少爷,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容爵听了,脸色禁不住暗下来,原本厚实遒劲的双肩此时变得抖动起来,像是压抑着莫大的悲痛,“安伯,温暖她……她掉下河,失踪了!”
“失踪?怎么会?”
“前天,老爷子带她去了周年庆典,当着大家的面侮辱温暖,后来她中途跑掉,我追到她,并把她带去了湖滨小屋……可是,第二天起来,我发现她不在屋子里,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整整一天都找不到她的踪迹,后来从电视新闻上看见xxx大桥发生交通事故的消息,然后发现她……她就在那辆落水的出租车里!”
安伯吓了一大跳,“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温小姐落水,失踪了?”
“嗯!”容爵重重地点头,艰难地应了一声。
原来如此,安伯微微颔首,终于明白容爵会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了,那条新闻他也是知道的,可是根本没想过那名落水失踪的女子就是温暖。
蓦地,他忽然想到些什么,又问:“可是少爷,你怎么能确定那名落水失踪的女子,就是温小~姐呢?”
容爵心口一窒,“她的衣服……她那天穿的礼服,是我拿了一件衬衣给她换穿,浅蓝色暗条纹衬衣,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给了她一条浅蓝色暗条纹的男式衬衣!”
“……”安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字来。
怪不得容爵那么笃定,那条浅蓝色暗条纹的男士衬衣,是去年少爷在阿玛尼专柜量身定制的,整个南城就只有那么一件,还是他亲自去替少爷取回来的!
“少爷,我知道你很难受……要是想哭,你就放声哭出来吧!”安伯鼻息间一酸,不由得也哽咽起来,“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少爷,或许是您看错了,可能那一件衬衣并不是您的,又说不定,有别的顾客定制了那一件衬衣,又或许……”
后面的话,安伯再无法说下去,因为,他看见容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双手蒙住眼睛,失声痛哭出来。
他叹息一声,一次次轻拍容爵的背。
或许痛过之后就再不会觉得痛,有的只会是一颗冷漠的心,少爷,你就放任大哭吧,总有一天,你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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