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三皇子,曼陀罗人的主力向西南方向山区逃窜。”
林正风挥退士兵,满脸怒气的看着自己的手下大将:“卡洛斯,应该怎么做,难道还用我教你吗?”
卡洛斯是安融第六骑兵联队万夫长,这次回援金骨山大营,他亲领着五千精兵,保护三皇子林正风第一时间回援。
卡洛斯犹豫的挫词道:“回三皇子,山区地势错综复杂,林高路险,不利于我军进攻。依我看是不是追击他们的粮草部队,那样会胜算更大。”
山区是骑兵部队的死地,进入山区,战马不但不能发挥出冲击力,反而会成为累赘。
西端尔看着卡洛斯那张黑堂堂的脸,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笑。别人不知道,他心里却清楚得很。林正风之所以会这么火急火撩的跟着部队赶回去,根本不是因为什么金骨山的大营,而是对方那个指挥官,那个从林正风嘴里抢走了心爱女人的胡忧。
林正风为了得到这个宁南帝国的公主欧阳寒冰,不惜冒得罪整个南宁帝国的风险,秘密派人抓回欧阳寒冰,那是下了多大决心的。可是在最后关头,就在林正风带人兴匆匆从安融赶到青州的时候,就在林正风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巴雷西确告诉他,欧阳寒冰让人给救走了。
这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抽在林正风的脸上。林正风当时的表情,西端尔直到现在想起来,心都还有颤抖。巴雷西被林正风亲手用皮鞭抽得,都快不成*人形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就是林正风的写照。不但没成染指欧阳寒冰,还要承受南宁帝国随之而来的怒火。
现在卡洛斯居然让林正风放弃对一手造成这一切的胡忧进行追击,而去追什么运粮队,林正风会同意?
西端尔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自己在军事方面确实不行的话,这一次,第六骑兵联队,就是他的了。
“我不要那什么粮队,我就胡忧的人头。”林正风面面目狰狞的叫道:“传我领命,不惜一切代价,追击敌军主力,活捉胡忧。不死鸟,哼哼,这次我看他怎么死。”
看着五千骑兵如山洪一般,滚滚改道进入 山区,林正风一屁股重重的坐回到车坐上。谁也不知道,当初查出是胡忧带着百多人潜入巴雷西营地,把欧阳寒冰救走的时候,林正风心中的愤怒有多强烈。这已经不是仅仅事关女人的问题,这是侮辱。林正风不用想就可以知道,当这消息传回到两位皇兄耳朵里的时候,他们会是一副什么嘴脸。
为一个女人而引起宁南帝国的怒火,恐怕父王就算是再宠自己,这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这一切原本都不会发生,自己原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得到欧阳寒冰。是那个胡忧,那个该死的混蛋。
林正风猛的站起来,他发誓要用胡忧的血来洗刷这一切。
“西端尔,牵我的马来!”
胡忧,你觉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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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门达尔暴怒是什么样?就是现在这样。这位年近六旬的老将军,须发怒张。齐拉维,梅阿查,科奇士一众暴风雪军团的核心将领,谁都不敢说话,一个个都含眼低着头,不敢出声。
苏门达尔由不得不怒,不死鸟特战队偷袭安融金骨山的消息,居然让人给隐瞒了下来。他居然是在大批粮草运进城了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个事。他能不生气吗?
不死鸟特战队冒了多大的风险,为令归城几万将士的生存,拼了老命的去抢粮食,令归城四万将士,居然一兵不出,就这么站在一边,看着辛苦运回粮草的部队,被安融人一波接一波的进攻。
在战事这么紧急的关头,居然有人胆敢把不死鸟特战队的传令兵整整晾了一夜,致使部队错失了一场千载难求的胜利,使那些用血用命给令归城换回粮食的部队主力,被追击入山区,生死不明。这事一但传出去,会寒了多少人的心。以后谁还敢,谁还会去卖命!
“这是犯罪。”
苏门达尔一掌拍碎了桌上的茶杯,任着那四溅的茶水,打湿了那套他最喜欢的战袍。
与安融这一战,打成这样,早已经让暴风雪军团的脸面被人扔在了地上,被人无情的踩踏。
就算是暴风雪军团两线作战,就算是暴风雪军团不完整,也不是战败的理由。在兵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之下,在自己的地盘上,暴风雪军团居然让安融人突袭而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丢掉半个青州,正副军团长都遭遇围困,粮草不济,毫无还手之力。
这就是号称曼陀罗帝国五大军团之一的暴风雪军团吗?这就是开国皇帝里杰卡尔德战斗过的军团吗?这就是号称天风大陆最有战斗力的部队吗?
不是,这全都不是。苏门达尔甚至没有脸告诉人家,自己是暴风雪军团的军团长,曼陀罗帝国大五军团长之一。
苏门达尔几夜不睡,就是为了找出一个办法,为暴风雪军团带来一场胜利。无论在青州,还是在浪天,暴风雪军团都已经失败得太多了。可是谁知道,自己这才刚刚睡了几个小时,一场唾手可得的胜利,居然就那样从身边溜走了。
如果时间能够回到几个小时之前,如果自己能够第一时间见到胡忧派来的人,苏门达尔发誓,他至少有一百种办法,让安融人的追击部队,吃一个巨大的亏。让他们知道,暴风雪军团不是好惹的。让他们知道,暴风雪军团,也有打胜仗的能力和决心。
可是现在,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一切,都已经晚了。安融人的军队,已经全线的回防,他们已经调动了大量的军队,看死了令归城,除了在一边看着,他什么也不能做。
苏门达尔没敢去看那些冒死为令归城运回急需粮草的不死鸟特战队的将士,以他们立下的战功,他本应该去的。可是他不敢,他怕有士兵问起,他怕有士兵当面问他,我们在拼死血战的时候,你苏门达尔在干什么!
睡觉?
苏门达尔敢说当时自己正高床暖枕的睡觉吗?在手下将士誓死死战的时候,做为一军之长的他,居然毫不知情的在呼呼大睡!
苏门达尔的眼睛越越来越冷,那目光就像是一股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射向了科奇士,从牙缝之中,挤出两个冷冰冰的字:“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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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拉戈壁的,安融人看来是和我们玩真的。”胡忧看着那些把战马骑进山里的安融人,咬牙切齿的骂道:“哪有骑兵进山追步兵的。”
哲别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这一刻,她都已经没有了语言。难道这位喜欢让人家叫他司令的偏将大人,在挥军偷袭了人家的军营,大肆的烧杀抢掠了一翻,被人家红着眼的追兵进追进山里,还认为人家是在跟他玩游戏吗?
别说是哲别,就算这些人里,跟着胡忧最久的候三,大多数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位能让自己心甘情愿对他发酒誓,誓死效忠的偏将大人脑子里,到底在想着什么东西。
候三有些苦笑的笑道:“大人,也许是我们刚才干得人家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