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追杀,毁容,再遇……无论是什么,都是不是真的,不是吗?
现在才是真实的,她反复在心中念了几句,便是好像是真的安心了一般。她轻轻抚过凤倾阳的脸颊,然后便是入魔了一般的轻声唤道:
“倾阳……啊!”
手忽然之间便是被人给紧紧抓住,凤倾阳慢慢睁开眼睛,清澈的眸子中透出了淡淡的笑意,但是他还是故作严肃道:
“干什么呢,是想偷袭我吗?”
晚歌却是没有看见他眼中充盈的笑意,那句话便是瞬间让她的眸中失去了焦距,晚歌不自觉的便是在脑海之中闪现出了那几个片段,血,破碎的呻吟,一眼望去,好像染血的花瓣。
‘……为什么?’
‘呀,你还真是以为我欢喜你呢,我是骗你的呢。’
她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然后便是不住轻声喃喃道:“对……对不起,那不是我,不是我……”
凤倾阳没有想到她会是有这样大的反应,便会紧紧抱住了不断颤抖着的晚歌,然后便是安慰道:“我知道,没事的,没事的。”
晚歌却是依旧不断的颤抖着,眼角满是满溢而出的泪水,那样子,就像是随时都会崩溃一般。
凤倾阳紧紧的搂抱着她,直到晚歌终是忍受不住哭泣着晕睡了过去,他便是低低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带着无限的柔情:
“……不要难过,我一直都在这里。”
他慢慢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看着她逐渐安稳的睡颜,却是也逐渐陷入了梦乡。
那晚风便是悄悄顺着那未完全合上的窗户悄悄的渗了进来,然后缓缓吹起那墙角之处的那一片小小的布料,那上面,绣着一个未完的“倾”字。
次日,当晚歌醒来之时,便是已经看不见凤倾阳了,身边的那块床铺已经变得冰凉,想来是已经离去多时了。
晚歌便是怔怔的坐了起来,然后侧头望向那灿烂的开了满树的合欢花,那粉色的一树在阳光之下显得格外的美丽。
她望着那一树灿烂看了良久,便是忽然低下头轻轻呢喃了一句什么,但是风来,卷起了大片的合欢花,那句话便是顺着那夹杂着清香的微风消失的一干二净,几不可闻了。
“长安——”
完颜烈在看见念长安倒下去的瞬间便是陡然睁大了眼睛,他几乎是在下一个瞬间便是扑倒了念长安的身边,但是还是没有用,她的双眉紧皱,显然是已经中计。
便是在这时,他却是听见那洞口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他便是怀抱着念长安,然后瞬间看向了洞口。
那一袭白色在黑暗之中慢慢的现出了具体的模样,那人带着风过竹林般的明净优雅,但是他的眼神却是鬼魅至极,就像是深林之处的狐仙一般,像是要将所见之人的魂魄都诱惑来吃掉。
竟是那凤倾阳。
完颜烈眯了眯眼睛,却是有恐怖的气息从里面涌现,他盯着凤倾阳,就像是盯着一个该死之人一样。
“别这么看着我。”凤倾阳却是淡淡道:“我可是没有直接取她的性命。”
“你究竟是做了什么?”
“没有什么。”凤倾阳垂了眼眸,便是看向一旁陷入梦靥之中的晚歌,然后轻轻吐出了那几个字:“风月古阵罢了。”
完颜烈却是在听见那四个字之时,猛然收缩了一下眼睛。
风月古阵,却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巫术无疑,它本身并没有什么直接的杀伤力,但是却是一个绝对恐怖的存在。
在风月古阵之中,并没有什么高地平等的区别,在这里,就算是一个决定的当世高手也可能并不如一个小姑娘,因为在这里面,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却是自己的心魔。
每一个生长到现在,或多或少便是都有一个结的,它们占据了他们生命之中一部分的精神力量,却是那个人死都不愿意去触及的疼痛。
但是风月古阵便是利用那小小的心结将它无限扩大,然后直至将陷入梦靥之中的猎物生生逼死在梦靥之中。
这个阵法一旦开始,便是再也停不下来,而陷入梦靥之中的人们却是也只能是依靠着自己来脱离危险。
“凤、倾、阳!”
他狠狠的念出了他的名字,咬牙切齿,那样子,确是恨不得嚼其骨饮其血一般,满是恨意。
“你有闲情来叫我的名字的话,倒不如想想怎么为她准备后事吧。”凤倾阳轻笑,眸子却是像是死水一般,静静的看着他,然后轻声道:“十四年前,我便是尝到的这个滋味。”
完颜烈的眸子猛然一缩,便是瞬间什么话都讲不出来了。
过了半响,他才是低低笑了一声,然后才道:“……那是他活该。”
凤倾阳猛然捏紧了手中的纸扇,然而却是慢慢低低的笑了起来,但是他的眸中却是一片的恨意:“那你便是好好品尝着这一个滋味吧。”
说罢,便是向着晚歌走去,然后轻轻抱起来她。晚歌的面上满是挣扎之色,眼角却是又是缓缓渗出了大滴的眼泪,然后近似着呢喃着说: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