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珍儿见有朝中前辈在此,倒也不能太过放肆,便止了口,斜视了一眼长风,哼了一声。
上官仪想为婉君开脱,于是对其道,“你还是说出,药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吧!免得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婉君微微恁了眉,上官仪说的话极有道理,可是她答应过郑观。
“我可以说,”婉君有些犹豫,看了一眼长孙无忌,“但是,我只能对长孙大人一个人说。”
长孙无忌微微一怔,婉君刚刚的话是何意?
“笑话!你想说便说出来,只告诉长孙大人算什么?你是将我们都不当人吗?”萧珍儿有些激怒的说道,长风也很是不解,规劝道,“你就说吧!说出来,大家都不会责怪你的。”
婉君瞥了一眼长风,依旧坚持的摇摇头,“否则,我不会说的。”
长孙无忌见唐婉君似乎是有难言之隐,手于腹前握了握,道,“你随我来吧!”
众人见长孙无忌竟然真的答应了她的要求,有些意外!可是婉君确实随着长孙无忌去了偏厅......
“现在,屋内只有你我二人,你似乎是有难言之隐。”长孙无忌撇着头望着沉眉冷对的婉君,悠悠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婉君抬眼瞧了一眼长孙无忌,心中重重吸了一口气,不慌不忙的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药丸是何人所制。”
“你也不知?”长孙无忌大失所望,本来还可以借着这枚药丸查到什么线索。太子此病来得突然,实在不得不令人生疑惑。
婉君点点头,“我答应了给我药丸的人,不说出他的身份。”婉君看出长孙大人的面色微微动了动,继而道,“但是他留给我四个字,让我转告您。”
长孙无忌疑惑的望着婉君,“是什么?”
“五年之忧。”婉君不敢欺瞒,一五一十的说出那人留给自己的四字言语。
“五年之忧?”长孙无忌怀疑的望着婉君,在心中暗暗吐露出:五年之忧。细细想了想,对自己说过此话的人便只有......孙思邈。可是,孙思邈云游四方,他怎么能料到太子会生病,还让婉君给他送来药方?
“是的,那人说了,您听了此话便应该知道事情的究竟。”婉君认真的答道。
长孙无忌点点头,“我知道了,”忽而心中想起了什么,“或许,你在那之后,有见过秋枫吗?”
“大人,为什么您会这么问?”婉君有些疑惑的望着他,这药又和秋枫有什么关系呢?婉君摇摇头,“我没有见过秋枫,一次也没有。”
长孙无忌想从婉君的目光中找出破绽,可是很失望,他没有看出破绽。所以婉君没有说谎,那么这药真的是孙思邈所制。
“好了,我知道了!”长孙无忌点点头,“这四个字,你不要再与别人说!”
婉君点点头,看长孙大人与郑前辈的叮嘱如出一辙,她自然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长孙无忌手背在身后,道,“你先回宫吧!这里交给我!”婉君微微一踌躇,勉强点点头,虽然她很想关心太子的病情到底何时能好。好在,长风在这里,明日等他入宫便可以知道太子的病情了。
长孙无忌回到太子寝宫后,众人众说纷纭,七嘴八舌的问长孙无忌药丸的来历。长孙无忌面部冷淡,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药丸来自故人。”
其他人想要知道内情,却是一无所知。长孙无忌看了看榻上已经脱离危险的太子,回过头,看了一眼上官仪,“我们进宫去吧!”
路上,长孙无忌有些失色。上官仪有些好奇,“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与婉君和你说的话有关?”
“上官游韶的眼光,太毒辣。”长孙无忌有些无奈,“我该如何向皇上复命?”
上官仪看着若有所思的长孙无忌,有些狐疑,“你难道不想让皇上知道内情?”
“如今,不是我想不想,而是我不能让皇上知道内情。”长孙无忌道。
“为什么?难道与婉君有关?”上官仪有些担忧,难道他们担心的事情这么快就发生了吗?
长孙无忌摇摇头,“与另外一个人有关!”
与另外一个人有关?上官仪心中暗忖,细细数着与此事相关的人,又不能让皇上知道......
“你是说?”上官仪有些错愕,长孙无忌点点头,“可是上次狩猎之事,并未牵扯进她。”
“你没发现,皇上最近对她也冷淡下来了吗?”长孙无忌悠悠道,虽然预言之事纯属虚妄,但是皇上为了大唐江山,宁可错失,也不会去冒那个险。更何况,若是告诉皇上,婉君对自己所言的乃是五年之忧,想必皇上会采取进一步的举动。因为‘五年’亦可作为‘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