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日是注定要舍身了。
唐瑜的心一横,眼睛一闭,小手忽然被一只大手牢牢捉住,蓦地睁开眼睛,白司离不知什么时候睁着琥珀色的瞳仁盯紧她,他薄唇微启,像一匹狼,“你是如何?趁我病着霸王硬上弓怎么着?”
唐瑜一口老血含在嘴里。
“不不不是,公子你听我解释……”
白司离无力地摇摇头表示不想听,被子里头捉着她的那只手握的更紧了。
白司离像只小猫一样软软的又往她的怀里钻了钻,选了一个更好的姿势重新闭上眼睛。
他喃喃地吐气,惹得唐瑜的下巴一阵酥痒。
“我现下没有力气,阿瑜乖,等我病好了一定好好服侍你。”
‘轰’的一声,唐瑜感到脑子里一阵充血,差一些鼻子那边就要控制不住山洪喷发了。她的脸瞬间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讪讪地如今连动一下都不敢了。
白,白司离方才说什么,他这是在**裸地挑逗她!果然重新回到花凉山后真的不能好好正常地生活了。
渐渐的,耳畔想起沉沉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就像伴随着自己此时的心跳。
唐瑜这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不禁稍稍低下头去,白司离毫无遮蔽的容颜就在自己胸前,他的耳根正贴着颈间温润的兰溪玉佩。
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羽翅,自己肩上的青丝垂落下来与白司离的墨发交缠在一起,心中猛烈一跳。
唐瑜忽然想起方才去为白司离倒热水,她蹲下身子,微微倾身,发丝从身后散落下来,垂到胸前,不禁意瞥到里侧一丝晶莹的白发,在墨黑的青丝中显得格外出格。
诚然当时吓得浑然一抖。
恍然间想起之前与蓬莱岛主的一笔交易,时以至今,差不多也该要到兑现的时候了。
目光错落地低下头去,望着怀中男子安逸沉睡的睡颜,脸上湿湿的,脑海中滤过重重在一起的画面,琉璃岁月,真的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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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的时候,白司离毫无征兆地发了两日来最严重的高烧,身子火热,手脚冰凉。
紧紧闭着眼睛,干裂的嘴唇一开一合,时不时喃喃念着一个名字,“阿霓,阿霓……”
他皱紧了眉头,仿佛做着一个想醒却醒不过来的梦。
唐瑜在一边急的不行,来来回回不是给他冷手巾贴在额头降体温,就是一遍一遍为他擦拭脸上不断冒出来的虚汗。
看他此时痛苦的样子自己更是心急如焚,从来不曾想过像白司离这样的残魂鬼魅有朝一日还真如凡人一般会有疾病之痛。
顾不得他迷糊边缘喊的是谁的名字,即便心里还是怪怪的,眼下最重要的却是如何让他的体温降下来,按白司离如今的状况,若是真的为区区凡人,即便醒来也不是痴就是傻了。
想想这最终罪魁祸首还是唐瑜自己,若不是那日心血来潮说什么想吃烤鸭,白司离也不会不管不顾地冒着严寒去为自己下山捉野鸭子。
明明心里也清楚他已不再是当初的白司离了,只是单单靠白华天尊的一颗织梦果撑起来的命,失了所有术法,他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男人。
颈间完好无损的兰溪玉佩仿佛比之前散发的光泽还要纯正,唐瑜皱着眉头,依旧孜孜不倦地来回为白司离更换额上的湿手巾。
床上的男子仿佛很痛苦,也不知道他究竟梦到了什么,喃喃呓语竟是如此悲切,试着想将他叫醒,可是他却仿佛还不愿醒过来。
唐瑜急的要哭了,换下贴在白司离额上的手巾,换上刚刚弄凉的,又急急忙忙跑去将手里的重新降温。
-“阿霓……对不起,不要去,我带你走。”
-“我一定会救你的……”
-“小筑梨花开满,你便嫁给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