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蕊依旧低着头,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说道:“黄大人说了,床上的竹席凉气重,让贱妾来暖一暖再给大人睡,贱妾刚才一时迷糊,竟然睡着了,求大人宽恕。”
大户人家常常会安排丫鬟来做暖床这种事,尤其到了冬天,暖床是必不可少的。虽然同样是躺在主人的床上,但暖床和睡觉绝对是两回事,让你来暖床你竟然在主人床上睡着了,在等级森严的人家,往往要受到严厉的惩罚,要是遇到了善妒的女主人,就是当场杖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所以严蕊才会这样紧张。
其实这也怪不得严蕊,她吃过晚饭后就被黄琬安排到这里躺下,名义上当然是来给刘欣暖床的,至于刘欣回来后会不会对她做些什么,那就只有天知晓了。严蕊躺在床上既不敢乱动,也不敢起身,一躺就是几个时辰,不要说严蕊今天一下午都在惶恐不安中度过,已经有些心力交瘁,就算她精力旺盛,躺到半夜还睡不着的话,那除非她有严重的失眠症。
刘欣听了严蕊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竹席上那点凉气算得了什么,我身上的火气旺着呢,有那么点凉气才正好泄泄火儿。”
这话落在严蕊的耳朵里,却有另外一层意思,她的一张粉脸顿时涨得通红,幸亏她一直低着头,却也不虞被刘欣到她的窘态。
今天晚上黄琬安排她来这里,当然不是真的要让她给刘欣暖床的,实际上是叫她给刘欣侍寝来的,这个道理严蕊如何能够不明白。中午的时候,刘欣让严蕊母女来侍候自己沐浴,这个意思太明显了。也不怪黄琬会想歪,就连严蕊自己都是这样想的,而且刘欣的手当时确实已经按到了她的肥臀上,若不是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那么中午的时候恐怕已经占了她的身子。
严蕊现在是人在矮檐下,不敢不低头,如果放在以前,黄琬这些人在她面前连正眼都不敢瞧上一瞧,现在居然也可以明目张胆地安排起她的一切来了。严蕊知道现在不是怨天尤人的时候,为了女儿,她也只有含羞忍耻,默默地承受这一切了。
刘欣住了笑声,继续问道:“严氏,你的女儿是叫吕玲绮吧?她到哪里去了?”
严蕊听到刘欣问起她的女儿来,身子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突然抬起头来,脸上绽放着惊心动魄的红晕,双眼紧盯着刘欣,轻咬着红唇说道:“大人,您如果想要贱妾的身子,贱妾现在就给您,只求您放过我的女儿,她还只是个孩子啊!您要是现在欺负了玲绮,她爹回来以后绝不会放过你的!”
说话间,严蕊一把扯掉自己的小衣,她刚才睡着的时候,束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了开来,现在没有了小衣的束缚,一对硕大的白兔儿早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还示威似的在刘欣面前晃了两晃。
眼着刘欣的手伸了过来,严蕊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要迸了出来。然而,令她意外的是,刘欣的手并没有攀上那对傲人的,而是抓起她的衣襟,将那两只兔儿又幽禁了起来,正色说道:“严氏,你不要胡思乱想了,玲绮那么小的孩子,我怎么会去伤害她呢?对了,还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玲绮她爹,也就是你的丈夫吕布,他再也回不来了。吕布率兵偷袭襄阳也就算了,还妄想对我的妻妾不利,现在已经被斩首了。不过,你们母女也不用担心,冤有头,债有主,吕布的事与你们无关,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等到我把长安这边的事情料理好了,就将你们母女带回襄阳,保管你们今生衣食无忧就是了。”
严蕊惊得花容失色,眼睛里已经闪现出晶莹的亮光,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毕竟和吕布做了这么久的夫妻,即使她已经打算**于刘欣,那也只是为了保护女儿的无奈之举,思想上还没有想过要背叛吕布。回想起吕布临行前的一幕,自己还曾经劝过吕布,说如果他回不来,自己恐怕就不再为他所有了,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可笑吕布临行时还对她信誓旦旦,要将刘欣家中的几个女人抢来给她为奴作婢,谁知道今天自己母女却要去刘欣家给人作牛作马了。严蕊再也控制不住,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刘欣着泣不成声的严蕊,轻轻摇了摇头。严蕊现在这副模样,更加坚定了他要做天下主宰的决心,他可不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女人们也像这样坐在床沿哭泣。本来,刘欣还想告诉严蕊,董卓已经被抓回来了,很快就会被定罪处决。他很清楚,吕布和董卓之间就像是一种共生关系,董卓借助着吕布的武勇威慑群臣,吕布则以董卓为靠山为所欲为。在长安城的官吏百姓眼中,董卓是个大大的恶人,但在严蕊眼里,说不定还认为董卓是对他们家百般照顾的好人。不过,到严蕊现在这副状态,刘欣还是忍住了,挥了挥手,说道:“严氏,该告诉你的已经告诉你了,你去陪着你女儿一起睡吧,这里用不着你了。”
严蕊神情一呆,难道刘欣就这样放过她了?还是刘欣有什么难言之隐?可自己低着头,分明到他的下面已经撑起了一顶小帐蓬。严蕊不敢再说什么,赶紧穿上木屐,朝刘欣深深福了一福,转身向外面缓缓走去。却听刘欣在她身后说道:“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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