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知道李承训已走,而自己要等着哥哥回来与他再见上一面,再由哥哥派人把她送回大青山,这样做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起见,并且是和李承训商议好,而夏浑承诺过的事情。
可是现在,她已经打好了包裹,却被哥哥夏浑软禁了起来,怎能不发火,可她知道发火无用,只能软语相求。
“大哥,我已是他的人,死也要与他一起,你快放我走!”夏雪儿走到夏浑身边,晃着他的胳膊,苦苦哀求。
“不行!”夏浑也是一脸无奈,“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妹妹跳入火坑而不管,就算是你以后怪我,怨我,大哥也认。”
他也是一片苦心,见识了贾维在辽庄的手段和幽州大军的军容,夏浑已被吓怕了,绝对不肯再做对不起贾维的事情。
“大哥,你这叫背信弃义,你答应无名,说是会送我回大青山的!”夏雪儿板起脸来,开始指责起夏浑来。
“这叫审时度势,明哲保身,临机权变,”夏浑强词夺理,反正就是不肯放夏雪儿走,“行了,雪儿,大哥不多说了,你好好休息,过几日与我一起回洛阳!”
“大哥!”夏雪儿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她已经没有办法,这是唯一最后一招。她已知道幽州城发生的事情,担心李承训的安慰,心儿早已飞走,奈何身子却被绑住,怎能叫她不急切。
夏浑轻叹一声,无奈之下,他便向夏雪儿讲了都督府的事情,甚至极尽渲染了李承训受伤不轻,很可能已经身死的事情。
“什么?”夏雪儿惊得唇齿发白,这下可好,更坚定了她必走决心,“你快让我走!”
夏浑一见夏雪儿要发飙,反正他是铁了心的看住妹妹,便留下了美妖陪她,自己则带着丑妖出了房门,也不管身后的夏雪儿歇斯底里的喊叫。
辽庄之内,送走了贾维等人后,耶律黩武便收到了来自幽州城密探的飞鸽传书,知道幽州发生的事情,他本来郁闷的心情,更加的阴暗了。
耶律古宇和耶律风若是真的有命逃了出去,那耶律黩武在耶律家的统治,便多了许多麻烦,毕竟商道支脉统治耶律家百数年,其根基深厚,这次好不容易借力打力,才把他们连根拔出去,但他们的根须还在,也不可能处理干净,这便是隐患,一旦耶律古宇父子出现,他们那些老部下,很有可能会反水。
为了致耶律古宇、耶律风父子于死地,耶律黩武不得不与官府,与夏家达成妥协,甚至还失去了豹子林,现在,面对可能出现的变数,耶律黩武绝对不允许已经到手的果实化为乌有。
他的眸中厉芒聚集,眼球随着思维不断滚动,终于停在一点,而后怒目一睁,眼中精光陡然喷射而出。
“耶律雄!”耶律黩武以家主的身份,已开始对族老呼来喝去,“立即选派武脉分支精英百人,埋伏在聚义厅周围。”
“是,家主大人!”耶律雄对自己的侄儿毕恭毕敬,他为了生存,为了荣华富贵,已不要脸面,或者说厚颜无耻。
“耶律重!”耶律黩武继续吩咐,“你去请商道分支的八大总管和齐聚辽庄的数十位商业精英前来聚义厅赴宴。”
“这?”耶律重老奸巨猾,已从耶律黩武的眼中看出杀机,又见他已去安排武士,这分明是要清洗商道支脉的骨干。
他心中惊惧,甚至抖出一身虚汗,他很清楚耶律黩武这种作为的后果。如果说这些商道精英全部被屠戮,那耶律家商道一族肯定会元气大伤,而耶律家靠以立足的基石便会被毁,这简直就是自掘坟墓,也不知道耶律黩武是怎么想的?
不过,他可不敢拒绝,怕耶律黩武迁怒于他,那别灭杀的就非是商道一脉了,很可能他政吏一脉也会被打算,而且说不准,这正是耶律黩武的一招釜底抽薪之计,正等待着自己反抗,给他合并政吏支脉以口实。
“是,家主大人,我这就去安排!”耶律中重擦着额头的汗水退了出去,他现在是极其后悔,后悔没有早与耶律古宇站在一起,牵制限制耶律黩武。
其实耶律古宇和耶律风都分别找过耶律重,希望他们在族老会上联手,颁布限制武备分支的政策条款,可耶律重作为政吏分支的掌舵人,常年把商道一族看做头号敌人,总想取而代之,便与耶律黩武沆瀣一气,谁知却是与虎谋皮,落得如今的下场。
他现在心里有数,武备支脉吞并政吏支脉是迟早的事情,而且肯定为时不远,甚至就在耶律黩武屠灭商道精英之后,也未可知。
耶律黩武敢屠灭整个耶律家得以立足的商道一族,自有其深层是的考虑,但他的想法却与耶律重大相径庭。
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他要发展武力,需要大量资金,而商道支脉虽然没了耶律古宇和耶律风,但他们的规矩,族法还在,用于支付武备支脉供给的资金,根本就是少的可怜,对于大量吃金的武力发展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所以,他宁可削弱耶律家自身的实力,也要设法废除商道支脉,或者把这支脉拆散溶解到武备支脉中,使其为己所用。至于钱财,除了经营,还有一招可以快速来钱,便是走私贩卖管家禁止的物品,或者进行掠夺,如此这般,那还留着商道支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