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家商道族长,是一定要会武功的,并且是在商道中的武功好手,但其以商立本的宗旨,使得他无法专心练武,水平再高也难敌武备出身的族长,况且这人还是耶律家族有史以来武功最高的一位。
“我认罪!”
就在耶律黩武这一拳临近耶律野身前,而耶律野根本避无可避正待硬生生接下这一掌时,耶律风猛然喊道。
耶律黩武的拳头戛然而止,他的目的是争夺耶律家家主地位,这活着的族老相比于死了的族老能更有用处,但前提是他们会屈从于自己。
“风了,你!”耶律野“噗!”得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坠。
耶律风也是无奈,耶律黩武觊觎家主之位良久,他和父亲早有警觉,因此行事格外小心,不给他们以机会,同时尽力削弱武备的实力。至于夏家商队被突厥所灭一事,的确不是他们父子所为,也曾暗中查探,却没有结果,只能相信传言说是突厥马贼所谓,怎么会突然又扣到他们父子头上?
很多事情他想不明白,但眼下的局势他却看得清楚,政治分支已经被耶律黩武完全收买,或者是慑于对方的淫威而不得已妥协,但不管怎样,三族老的均势已经破坏,即便祖父再怎么坚持,也是无用。
若是自己不认罪,那祖父定会被这贼人斩杀,自己也难逃被灭口的命运,而其他两族却可以异口同声的掩盖事实,翻倒不如自己承认罪责,至少祖父和自己都可以活下来,当然,耶律黩武依然可能杀掉他们而永除后患。
“黩武贤侄,杀了耶律祖孙容易,收复商道一族不易,还需从长计议!”族老耶律重与政治族支脉族长耶律逢源纷纷出演劝解。
他们破于耶律黩武的压力而不得不选择投靠,但若是商道分支被武备分支吞并,那政治分支的覆灭也不远了,所以他们宁可留下孱弱的商道分支,至少以后还有机会发挥一些制衡的作用。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耶律黩武目中凶光渐隐,“老匹夫,在族老协议上盖上印记,证明我是新一任耶律家主。”
“你休想!”耶律野伤得不轻,双目微闭,咬出几个字来,若不是双手支扶在身前的案几上,怕是已经摔倒。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不能和平演变,我便暴力推翻,那是不惜以你商道一脉血流成河为代价。”耶律黩武不紧不慢地说道,看来他势在必得,今日就要抵定胜局。
耶律野明白对方在得到自己的印记后,必然也会杀掉自己永除后患,一样会通过恐怖的武力抢夺权柄,他已经无力回天,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交出商道一族的权柄,来换取孙儿的性命。
“罢罢罢”耶律野已然想通,与其抱着商道支脉的权柄虚名不放,逼得耶律黩武狗急跳墙,大开杀戒,不如用他换了孙儿的性命,留得青山在,他日还有复仇的一天。
“黩武狼子,依你便是,但你需先放了我孙儿。”他既然想通,便不再犹豫。
耶律黩武内心窃喜,只要他是名正言顺的家主,自然可以指派商道支脉的事务,耶律风的族长职位已被剥夺,他可以随意扶植自己的人做这族长,那时再处置耶律风,不费吹灰之力。
“好,拿来!”耶律黩武大手一伸,逼视着耶律野。
“待我送风儿离开这里后,才能把印鉴交给你”耶律野根本不信任他。
“哼,你满门数十口人的性命都在我的手里谅你老匹夫也耍不得什么花样,”
耶律野浑身打了个哆嗦,眼中充满怨毒地望了他一眼,便颤颤巍巍地向耶律风走去。
“风儿,你是聪明人,一定要冷静,听从爷爷安排。”耶律野用尽力气解开他的穴道,又喷出一口鲜血。
“爷爷!”耶律风眼中喷火,手指攥得咯咯作响,嘴唇已被咬出鲜血。他以极大的意志力在克制,他知道爷爷的牺牲是什么,也知道自己的重担是什么。
“好孙儿,咱们走!”耶律野话说出口,脚却迈不开步子。
耶律风小心翼翼地扶住他前行,他没有再看一眼耶律黩武,因为方才他已然记住了他的丑陋面目,却不了被出口的门卫拦住。
“让他们走!”随着身后耶律黩武的话音,那卫士方才放行。
门外,数十名武备分支的武士守在两旁,居首那人,正是与耶律风同辈的耶律黩武的儿子,耶律嚣。
耶律风扶着耶律野,走得很慢,到达庄园门口足足走了半个时辰。
耶律野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讲述耶律古宇被官军抓走的始末,并劝他一定要按捺住,时机不到千万不要来复仇,而他给耶律风的建议是去塞外寻找白将军。
“去吧,耶律家最艰难的时刻即将到来,一切当心。”耶律野在催促他快些离开。
在耶律黩武的授意下,有武士牵来一匹马,交给耶律风。
耶律风脸色铁青,纵身上马,“爷爷,你保重,万事忍耐,早晚有一天我取那狗贼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