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曼特勒见那白将军正一步步向他走来,心中惊惧,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他那数百突厥武士,也都个个后退。他们其中不少人便吃过白将军的亏,谁也不想做炮灰先上,除非是万不得已,避无可避的时候,他们才会齐心合力的去攻击。
“那曼,居然带着这么多突厥狗,来我大唐边境,难道视我们大唐无人吗?”白将军居然说的是突厥语。
“白将军,你别逼人太甚,大不了和你拼了,你一个人,我们可是好几百人。”那曼特勒用突厥语直接对答,眼光却瞄向耶律风和李承训,其实他心里底气不足。
白将军对突厥人便没那么好的语气了,冷冰冰地道:“那曼,你们犯边劫掠,杀了不少中原百姓,死一万次都不足惜,但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想多做杀孽,现在你放下这一千两黄金,立刻滚出中原,我放你们一条生路。”
“岂有此理!”伊难阿兹曼从那曼特勒身后暴喝而出,一招“万般皆空”直击白将军胸前。
那曼特勒阻止已然不及,而且他也没有打算阻止,毕竟这是一千两黄金啊,回去之后,他的马队必将可以壮大,但他知道伊难阿兹曼的功夫肯定不敌白将军,这就需要其他人的帮衬了,于是暗咳了一声。
率五百人的队伍深入中原腹地,那曼特勒带的高手也不只伊难阿兹曼一人,只不过这伊难阿兹曼武功最高,而且是大首领专门指派给他作为护卫的,实则也有监视之嫌疑,而那曼特勒自己培养的高手,藏于军中,以备不时之需。
此刻,便有五名突厥人隐藏在众马贼中,接到那曼特勒的指令后,极速搭弓射箭,直奔白将军周身五处要害而去。
一拳为明,五箭为暗,先后有差,却都是破空之风习习。
白将军冷哼一声,既不收拳,也不躲避,迎着伊难阿兹曼同样打出一拳,看似平平常常,软绵无力,却在撞到伊难阿兹曼的拳头上的时候,砸得对方“哎呀”一声怪叫。
而此时,偷袭他的那五只羽箭激射而来,只感觉他身形一晃,那些箭羽便在他身边突然消失,只一瞬间,又从他身上急射而出,不过这方向却是掉了个个儿,直奔突厥马贼。
“啊!”接连五声惨呼,五名突厥马贼应声而倒。
“好厉害!”李承训不由得叫好,他自以为自己五根手指夹射四箭,已到极限,不想白将军在电光火石间,夺箭、弯弓、射箭,一气呵成,还是五箭并发。
伊难阿兹曼倒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仍不甘心,复又挺身而上,“金刚捣碓”,“诸天浮屠”,“大悲推手”……把他仅会的十五招《大如来神功》打了一遍,却仍是奈何不了白将军,反而被对方又是一拳击中要害,倒退数步,吐出一口鲜血。
白将军表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但心中却丝毫不敢大意,早已把手中的长弓背负到背上,双手对敌。
方才一拳震退了伊难阿兹曼,那是因为对方直接上来与他比拼内力,而他的内力强,自然站了上风,可若论到招式的精妙,白将军自付自己的武功,比不上对方的这门绝学。
在前十五招,可以说,他一直被压抑着打,直到伊难阿兹曼黔驴技穷,又重复使用招数的时候,他才抓住时机,找到空门,一举用内力再次震退对方。
此刻,他心中兀自惊叹,若是那伊难阿兹曼内功再深厚些,招式再全面些,他还真不是敌手。
见伊难阿兹曼落败,那曼特勒心中冰凉,他也是带军之人,若是这样退走,以后还有何面目领军?恐怕在突厥马帮中将再无立足之地,为了自己以后的荣耀,看来只能牺牲部下的鲜血了,他打算拼个鱼死网破,若是能杀了白将军,除去了马帮的后患,即便这数百人都死了,也是大功一件。
白将军似乎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其中的龌龊,冷冷地道:“那曼特勒,你杀不死我,我却可以尾随你的马帮,不停的射杀你的人,考虑考虑我的建议吧。”
那曼特勒知道他所言非虚,可他也只能孤注一掷,便用突厥语命令手下,“杀!”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这些属下竟无人一人上前,反而是左右观望。马贼毕竟是马贼,他们不是军队里的勇士可以悍不畏死,如今见着突厥第一勇士败北,又见到五名箭法高手殒命,谁还敢做这出头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