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给无忧一个惊喜,他想看看无忧见到他的一刹那该是多么的惊喜。
两个丫鬟自然领悟,也向他打手势说明无忧和夏雪儿都在这个房间里。
李承训轻轻推开房门,声声低笑便传入耳中,他本想悄悄进去,躲到无忧背后,吓她一跳,但是又恐惊着身子孱弱的夏雪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颇为绅士的又合上了门缝,敲了敲房门。
“哥哥!”无忧兴奋得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向门边跑去。
俗话说两情相悦,心有灵犀,那是爱到至深而形成的一种默契,李承训和无忧多少会有这种默契与灵犀,但无忧这种反应,绝不是心有灵犀那种猜测摸样,而是很笃定的惊呼。
因为封建社会对于敲门礼并不是那么看重,通常都是仆人在门外低低的声音唤里面的主人,告诉何事何事,请主人定夺,而这种敲门,是李承训在与无忧一起生活中在有的一种礼貌,告诉对方,我来了。
李承训推开房门,正迎上扑上自己的无忧,见小丫头行至身边猛地收住脚步,知她是在人前羞涩,便一把将他拥入怀中,他就是想看无忧娇羞带怯的摸样,何况,此处并无外人。
无忧使劲推了他一把,没推动,脸红红地羞道:“雪儿姐姐看着呢,你松开,快松开!”
见她发急,李承训便松开了手,其实他也是有意为之,想给那个传统的女人夏雪儿展示自己“轻浮”的一面。
李承训留意到,自打他进门,夏雪儿就一直低头垂目,脸色微红,他和无忧的这些小动作,人家根本一眼都未看到。
来到床边,李承训总要先说话的,“雪儿姐,好些了吗?”
夏雪儿点点头,仍是不抬头。
“哥哥!你没事吧!“无忧上下打量李承训,生怕他这次被劫持受了伤害,而不肯说出来。
“腿上受了点皮外伤,已经处理干净,不碍事!“李承训笑笑,又问道:“你们在这里还住的惯吗?”
“嗯,挺好的,对了,哥哥,你吃了饭再走,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几样小菜!”无忧显然是非常开心,说的每一句话中都能听到那丝甜甜的笑意。
“好啊,吃不到无忧煮的饭,还真是想,对了,这里是皇宫,不像咱将军府,食材有的是,你好好弄一桌,哥哥要好好与无忧喝一杯。”李承训见她开心,自己也开心。
“行,你们聊!“无忧起身如喜鹊般满脸幸福的出去准备午饭了,走的时候关上了房门,她是有意留下李承训和夏雪儿的,谁让她答应了夏承要帮忙呢?
夏雪儿仍没有抬头,任由李承训看着她,只是羞红脸,中规中矩的坐着。古代不同今时,女子的闺房是不能由男人随意进出的,更别说女子在床上坐着的样子,更不是男人能得见的,但夏雪儿只是这般定定地坐着,因为她心里早已把自己当做了他的人,自没有什么好回避的。
李承训见她依然枯瘦,苍白,但精神上多少有了些生气,不似一天前那般憔悴无神了,心中不由得对无忧佩服得五体投地,看来,还是女人体贴,会疼人。
两个人就这般坐着,气氛好不尴尬,李承训不知说什么好,问候吧?已然问候过了,再细致的问,怕引起人家误会,本来人家就对自己有好感,可是不敢再招惹,可是,能说什么呢?
夏雪儿同样觉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是一个姑娘家,暗恋对方的事情,几乎天下皆知了,他不可能不知道,他会怎样对自己呢?要让自己如何开口呢?又该说些什么才好,才不至于让他反感呢?
还是李承训找到了话题,“夏承回到洛阳了吗?他还好吧!”
夏雪儿规规矩矩地回道:“嗯,鸽子信里说,他到了,一切都好,请你放心。”
鸽子信便是飞鸽传书,商界大客商多用此称呼,简单直白,夏家资财雄厚,全国各地店铺间传递消息,都用此法。
李承训心知夏承知道自己可能随时被监视,因此没有明说,却暗示自己交代的事情,他已经办完了,而且很好。
两人便这样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闲话,整整一一个时辰,两人说的话,加起来也才只有几十句。
终于熬到无忧做好了午饭,李承训依例要小梅和小翠入席,二人死活不肯,他也没有强求,毕竟这不是自己的府里,还是要守主人家的规矩。
三人在饭桌上,谈谈说说,有了无忧的介入,尴尬气氛一扫而空,他们吃的很愉快,聊的也很愉快,这顿饭,又吃了一个时辰,李承训喝了不少的酒,他高兴嘛。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当李承训告诉二人可能要她们在立政殿多住些日子,而自己要回到将军府去住时,无忧和夏雪儿都是一脸黯然。
“无忧,你放心,最多一个月,哥哥一定把皇帝交代的事情办好,到时,我一定请命让你出宫!”他知道擒贼先擒王,说服无忧,夏雪儿自然好办。
无忧和李承训经过了这许多大风大浪,早就变得成熟起来,虽然有时爱在李承训面前扮无知,使性子,但遇到大事,她从不含糊,此刻她已猜到李世民的用心,自然知道该如何应对。
“哥哥,你又小看丫头了,我什么都懂,你放心办事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和雪儿姐姐的!”无忧柔声道,言语中充满了关爱与自信。
李承训当然知道无忧的心意,他想说的是他们才新婚燕尔,立刻就要两地分居,太对不起她了,他口里没说,却把炙热的目光送了过去。
无忧先是一怔,随即便明白过来,脸色一红,低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