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思来想去,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与其让她从别人口里得知这事儿,还不如自己亲自告诉她,而且,这次若是骗了她,那以后还怎么与她相处?
“嗯,哥哥,哥哥……”她毕竟是女孩儿家,还未拜堂,这种话当着外人说来,还当真难以启齿。
夏雪儿见她这般扭捏,心下已然猜到,但她未亲耳听到,便仍是不愿死心,知无忧是羞于出口,于是变着法儿的问道:“多久的事儿!”
“年三十儿!”无忧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羞怯怯地,边说还便玩弄着衣角。
夏雪儿早就知道无忧对李承训同样用情很深,可她一直幻想着李承训只是把无忧当妹妹看,那么自己的真心付出或许还有机会,但现在看来,那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的幻想罢了。
想到此处,她的心好似被分成了千万块碎片,而那片片寸心都在阵阵抽搐着疼痛,眼泪终于不听话地流了出来,她是不想在无忧面前哭的,可终究还是忍不住。
夏雪儿忙抹了一把泪水,神色惨然地道:“谢谢妹妹好意,姐姐,急着回洛阳,改日再来看你!”说着,她便立起身来,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随即感到眼前一暗,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姐姐!”无忧吓了一跳,连忙展开双臂抱住她,见她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大声急呼,“快来人啊!”
第一个闯进来的是宋管家,他搭住夏雪儿的脉搏觉得她气息微弱,却是无可奈何,并不是每个内家高手都会医术的,他也只能看看这人是否还活着。
第二个进来的便是李承训,他把夏雪儿放倒平躺在床上,搭了她的脉象,觉得她脏腑之内并没有什么毛病,反而是全身气血亏得厉害,显然与长期营养不良有关。
李承训和医佛学的医术一直没有荒废,在行走江湖的时候,便常常忙里偷闲的帮助一些穷人看病,即便是在闭门幽居的时候,他也会常常翻翻医书。
他没有用金针入穴把夏雪儿唤醒,反而是开了副方子,让童钱去药房抓药。
“哥哥,她没事吧?”无忧一脸紧张地问,她在外人面前始终是不好意思称呼他为相公,毕竟他们尚未大婚。
“没事儿,让她好好歇歇吧,她身子本来就弱,这一路颠簸,确实太辛苦了。”李承训的目光从夏雪儿身上移到了无忧脸上,“可是也不至于晕倒啊,怎么回事?”
无忧轻叹一声,刚要开口,正看到站在李承训身后的宋管家,便转口道:“老管家,这里没事了,您先出去吧!”
“是,有事呼喊老奴便是!”宋管家退出去,关上房门。
无忧皱眉道:“她猜到了咱们现在的关系!”她这次没有脸红低头,而是逼视着李承训问:“你会娶雪儿姐姐吗?”
这话把李承训吓了一跳,“你胡说什么?那怎么可能?你觉得哥哥会做对不起丫头的事情吗?”
无忧紧张的小脸松懈下来,瞬间充满了甜蜜,一低头靠进了他的怀里,“哥哥那么招人喜欢,丫头担心嘛!”
“放心吧,丫头,”李承训用手轻轻拍打着无忧的后背,“你们女人间好说话,你好好劝劝她,我就在书房躲一阵儿吧!”
无忧猛得推了一下他的身子,嗔道:“你心里没鬼,躲什么?”
“哎呀,”李承训急道:“和你们女人讲不清楚,你,你还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吗?我若不躲起来!她怎么好静心养伤。”
无忧白了他一眼,“谁让你到处留情?”接着又叹了一声,“那行吧,我见机行事,晚饭让小翠送进来吧,我想姐姐也不愿出去。”
“我哪里有到处留情?”李承训正要反驳,却突然听到门外一声巨响,好似大门被人撞开一般,随即便是众侍卫嘈杂的呼喝声。
他飞身来到门门口,将门打开一道缝隙,见门外院落中,有一个黑衣人双掌上下翻飞,杀气腾腾,她举手投足间,都必会有一个持刀的侍卫倒下。
他赶紧关上门,用后背依靠住,对无忧低声道:“丫头,她来了!”
“哥哥,东西带了吗?”无忧紧张地跑到李承训身边。
“带了,放心吧,宋管家绝对是高手,咱们没事。”李承训语气坚决,转而又柔声道:“你回到床边。”
“不,丫头要和哥哥在一起!”无忧语气很紧盯,目光也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