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陛下有命,任何人不准入内!”守卫严词拒绝。
李承训向内张望,见皇帝的仪驾,侍卫都在殿内前院,而正有数十人分作几排跪倒在地,都在呜呜咽咽的啼哭,心中更是奇怪。
房门打开,迪喜从内里走出,口中喝道:“都给杂家闭嘴,谁再哭出声来,就地正法!”
这一嗓子好使,底下立马安静下来,有些实在忍不住的,都把嘴唇咬出了血。
“迪公公!”李承训见他要回返,连忙出言喊道:“我要见陛下!”
迪喜见是他,直皱眉头,却是不敢擅作主张,忙道“我去请旨!”,说完转身进殿通报去了。
不一会儿,这老太监又小跑出来,告诉守卫可以放李承训进来。
“迪公公,可否告知殿里出了什么事情?”李承训始终好奇。
迪公公摇头叹道:“陛下让你回去休息,你也别多问了!”
李承训知道迪喜不会告诉自己里面发生了什么,因为皇帝近身太监的第一条准则便是嘴要严,当然更不会带他进去。
见迪喜转身回返,他顿时心生一计,先让德贵打着灯笼在前引路,而自己则猛地转身向正殿跑去。
“大胆!”守门的侍卫过来四人,扭住冲到近前的李承训。
他虽内力尽失,却仍有百兽拳与天生巨力,想摆脱四人,并非难事,但在皇宫大内,没有逃走的实力,他可不敢妄动。
“我要见陛下,或许我有办法为陛下分忧!”李承训强忍着反手被缚的疼痛,向内喊道。他现在急于向皇帝证明自己的“忠心”。
“陛下有旨,传李承训进殿!”从厅内传出迪喜特有的公鸭嗓子音质。
李承训挣脱束缚,快步入殿,见正厅主位上并坐着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两人脸色阴沉,眉头紧锁,特别是长孙皇后,眼睛红红,发丝散乱。
“罪民参见陛下,娘娘!”李承训跪伏在地。
“平身,”李世民语气沉重,“今日宴会,朕见你有些急智,有件事,想听听你的看法。”
“请陛下明示!承训正要一表忠心!”李承训感觉这么肉麻的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有些反胃,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道理是古今通用,亘古不变的真理。
李世民摆了摆手,“少来这些虚的,朕知道你恨我废你武功,只要你能安安分分的,也不怕你恨我。”
李承训道:“陛下,承训心里明白,还请见告您深夜至此的缘由。”
“朕的小公主丢了!”李世民语声不大,却包含着一个父亲的心痛,“现场干干净净,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什么?”李承训大吃一惊,谁会来偷一个三岁的孩子?这可比自己行刺李世民恶毒多了。这个小公主,是太宗李世民的第十六女,也是长孙皇后所生。他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小城阳公主在雪地上扑跑时憨态可掬的摸样。
长乐公主走后,逗弄这个小公主便成为了李承训唯一一点儿乐趣,虽然每每被公主身旁的太监侍女阻拦,却并不妨碍他对小家伙的喜爱。
李承训是何许人也?很快便镇定下来,“陛下,请允许承训勘验现场,与当事人问谈。”
李世民见他神色坚定,说话沉稳,点了点头,“迪喜,帯他去!”
迪公公应了一声,便给李承训打个眼色,当先举步出了厅,“把这两个婆子带上!”
李承训随他出了殿门,见有四个兵士压着前排跪在地上的两个年轻妇人,紧跟着他们向偏殿走去。
说是偏殿,其实就是就是长孙皇后寝宫旁的一间普通房舍改造的,它紧挨着皇后寝宫的,这是皇后为了看顾孩子方便。
“就是这里,”迪喜指着那间房舍道。
李承训见这两个妇人已被吓得如抖筛糠,便对迪喜道:“劳烦公公和四位军爷先出去。”
“这!”迪喜迟疑了一下,还是带着四个兵士退了出去。
那两个妇人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岁左右,都是胸前硕大,很显然是小公主的乳娘,其中一位的衣裤上还有一片水渍,她们失去兵士的架扶,一下瘫软在地。
李承训没有搭理他们,而是疾步走入房中,细致入微地审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