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扶住喉咙,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嘶哑着说到:“妈……水!”
“有有……”
聂绵卿一听,慌忙从床上站了起来出了房门,没过多一会儿又进来了,把手里的瓷碗递到真真手上。
“刚才看见你睡着了,我就熬了点雪梨汤,还放了点橙皮在里面,橙皮是对门的张阿姨给的,她看见我出门买……药,打了招呼,知道你病了,特地告诉我让我熬这个汤,等你醒来就给你喝……”
聂绵卿念念叨叨的说了一大串,真真嗓子干的直冒烟,哪里听的进去?捧着手里的瓷碗把水往脖子里灌。
这汤熬了有些时候,已经不烫了,温温的刚好。可真真素来最是不喜欢这种不温不火的口味,因为知道这一点,聂绵卿特意在端上来的时候在汤里面加了两粒冰块,这样真真喝完汤,刚好含一颗在嘴里,就不会嘟着嘴抗议了。
真真喜欢吃甜的,这汤就是用蜂蜜熬的,喝完了嘴里含着一颗冰块,又是润喉又是满足了她的口腹之欲,真真一气喝完,总算是没什么抱怨的。
“好喝吗?要不要再来一碗?”
这话是聂绵卿问的,可问完立即反悔的也是她,只听她摇头说到:“还是不要喝了,一会儿粥熬好了,喝点粥,昨天晚上也没吃,回头饿出虚火来。”
真真被伺候的那叫一个周到,舒服的都没有时间去思考究竟昨天是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她被拉着在餐桌上坐下,看到聂绵卿不时偷眼望向窗外,才觉得有异常。
“妈……你看什么?”
真真嘴里咬着一直包子,里面的汤汁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她慌忙扯着纸巾去挡住,刚好把聂绵卿鬼鬼祟祟的样子看得清清楚楚。
“没……没有啊,这孩子,我哪儿看什么了?”
聂绵卿可能没有这样的自知,她是撒不得谎的,她撒起谎来的功力,连乐乐都比不过。就像现在,她结结巴巴的样子,已经暴露了她心虚的事实。
“啪”!
真真将手上的筷子架在碗沿上,一脸不信的看着她:“坦白从宽!怎么回事,还对我有隐瞒了?你不会是瞒着我给我找了个后爸吧?”
她一边说,一边朝着窗户边走,聂绵卿是想拦也拦不住啊!
不过这样也好,真真知道了,好歹把这件事给解决了,那小子总是站在她家楼一夜了,总不休息算怎么回事?
真真走到窗户边上,拉开玻璃窗,抻着脑袋往外看,嘴里还不消停的说:“我来看看你给我找了个什么样的后爸!”
她的后爸当然不可能当真在这窗外,除非他是个外星人。
窗外最最显眼的,莫过于停在她家楼下的那辆绛红色悍马。这车子本身就有够拉风,更惹眼的是,车前站着的那个人。
个子太高,而且挺拔笔直,岿然不动。
盛夏的早晨,这个时间太阳已经升上来了,虽不如正午时,但以韩澈这种架势站在那里,恐怕也是吃不消的。
真真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车前站着的,可不就是韩澈?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她见到他时穿的衬衣。
就在她低头看着他时,站在底下的韩澈似乎有了感应似的,也抬起头来看向抻着半个脑袋的她。
一眼交错,立即闪过。
“什么玩意儿!”
“嘭”的一声,真真将玻璃窗重重的甩上,还狠狠的啐了一口。
“呃……吃好了没?吃好了,妈就进去刷碗了,你不舒服,今天就不用跟我去花店了,还是在家里休息……”
聂绵卿心虚的抖了抖手,装作很忙的样子。
“站住!怎么回事?”
真真却没有让她成功的逃脱,她还就奇怪了,怎么一直最最反对韩澈和她的卿姨,现在却越来越有吃里扒外的趋势?
“哎呦……”
聂绵卿闭了闭眼,暗道不妙,今天看来是横也是一顿,竖也是一顿了!心一横,干脆把手上的碗都放在桌子上,转过身去正对着真真,迎上她审视的目光。
“说就说,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昨天晚上要不是韩澈,我一个人拿你怎么办?你原来身体就不好,这一发烧,我就完全没了主意,刚好韩澈来了,又是请医生,又是给你擦身子的……”
“你说什么?”
真真一听,心里一股邪火噌噌的往上升!爆发一声怒吼,聂绵卿被她吓得不轻,生生往后退了两步。
看起来,真真是真的很生气。
烧后的脸色本是苍白,经过这么一吼,尚未恢复元气的身子喘成了一团,整张脸皱到一起,脸色更是白的跟张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