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光滑而湿润的石壁上,晶莹的水滴滴嗒嗒,富有规律地往下落。www.pinwenba.com
地下暗河里微弱的荧光,浮在波面上荡着涟漪,当岸上狂热的风暴停息下来,周围也变得寂静无声,只有一缕旖旎的余情无声在角落发出低叹。
“卿儿,卿儿醒醒……”凤千离怜惜又自责地看着怀中的小脸,他轻抚着云卿的头发,低声的叹息。刚才一场可怕的抵死纠缠,使得她在疼痛中哭晕了过去,唉,他还是伤害了她。
云卿缓缓的睁开眼睛,面前先是一片漆黑无光,她忽一下惊得挣起身,只觉下面有酸涩无比的疼痛袭来,她却只是在黑暗里惊惶地探出手:“我的眼……睛!千离!”
“卿儿!我不是在这里吗……”凤千离用力将她搂入怀中,云卿的双手重重地捧住了他的脸,抬起头来,这时,才有幽若的光线照进了她的眼底,她逐渐看见了他的脸,她的心猛然松弛下来,不是梦,是真实的。
她的额头上吓出一层细密的汗,漆黑的眸子透着幽光,深切迷惑地看着他的脸,所有的鳞都消散了,她的手里捧着一张俊艳邪魅的脸,有着真实的温度。
她的指间逐一的滑过他的墨眉,长长的眉毛飞入鬓角;她的手指勾勒着他完美的鼻梁,细窄而高挺,她的指触着他比女子更浓密的一层睫羽,下面狭长的一对凤眸,同样深切且溺宠地看着她,她的三指最后停泊在他柔软的薄唇上,抿着性感迷人的弧度。
千离。
这就是他的模样。
她要牢牢地记住这张脸!
凤千离见她一副惊魂失魄,小心翼翼又热切的目光,就知道她在害怕着什么,不由地心疼起来,眸中的溺宠之色更加浓烈,他抓住她微微颤抖的手指,“卿儿……有我在一日,断不会让你再陷入那永不见天日的黑暗中。”
她抬头泪眼朦朦的看着他,满是动容。可忽然间,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陡变,掰动着他的脸,在上面焦急地使劲地拉扯,“你是不是易容了,这是不是你真实的脸!是不是,是不是呀!”凤千离吃痛起来,无奈地捉住她的手,“傻丫头,当然是本王的脸,易容的面皮,早已经被红莲教揭穿了。”
也是。否则他也不会莫名受伤后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卿松了口气,又像是看不够似地盯住他的脸一刻都不想移开,慢慢的,她的眼里渗出朦胧的泪光,恢复她幽幽的冷静,“为什么你会变成……变成那个样子?多久了?多长时间会复发一次?鳞长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疼不疼?还有,还有……是不是你每次变成那样,都会控制不住地……强,强爆一个女人……”说到最后她又不冷静了,揪住他的胳膊,紧张地看着他。
凤千离的眼神飞快的变幻着,当中有心动,有感动,有疼惜,也有无奈的魅笑:“本王何曾是那样的禽兽,也就……也就是那一次而已,那一次让我无法自控地占据了你。”
他轻掸着她的眉头笑道,“瞎说些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云卿吃味的小眼神看得凤千离又是一动,腹下的火热肿了起来,云卿感觉到,脸上顿时一阵红霞飞满,又惊恐地瞪着他:“你……我……”
“不会再碰你,今晚。”他忍着**,出声安抚住她,并宠溺地将她搂入怀中,回答她那一连串的疑问,“我也不知为什么会变成那可怕的样子,只是在本王十二岁那年,它就突然出现了,每当它长出来,我的眼睛先是会透出蓝色的妖光,那鳞开始一片一片长满我的身体,它们从我的血肉里钻出来,像是生生要撕开我的灵魂,却那么的五彩缤纷,绚丽夺目,甚至连我的头发也会变长,我的双腿开始幻化成鲛人的鱼尾状,我的背上脊骨会一根根断开,然后再长出坚硬如刺的鱼鳍……当我无法自控入狂时,眼瞳会透出可怕的紫光,从深紫到淡淡的紫色,经过漫长的一夜,或是几天几夜,我又恢复成原本的样貌。”
云卿的心一寸寸地寒了下去,她伸出双手绕过他的下腋,紧紧抱住他,他虽然寥寥几句说得如此简单,但云卿知道,那必定是痛不欲生,非人的折磨,才让他每每发出那样凄厉的嘶喊。
她的泪水一颗颗从他的胸膛掉落,十二岁,十二岁……他遭受了整整十年的折磨了!
“起初,它只是一年半载出现一次,到后来间歇越来越短,变形的时候便也越来越多,为了不让人察觉,本王把府邸靠日月双湖而建,又筑了小屋,弄来了玄冰铁链锁住自己,在府邸里建了暗流通道,可让本王在发作时,随时可从底下游进日月双湖之中。”
“庄培元为了治愈本王的这种妖症,访遍天下,后来才得知,本王极可能是中了蛊咒。”
蛊咒!
蛊咒比蛊毒要更可怕十倍呀!
是什么人会对年幼的他就种下如此残忍的蛊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