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成交’,让洛云卿有种跳进了一辈子陷阱的错觉。
“理想很丰满,可现实很骨感呀,王爷,我们的约定还得建立在云卿赢得了这场比试才行呢。”皇帝老儿宠叡王都宠得不分青红皂白了,一定会横加干涉!
她侥幸能不死,比试场上,也不会那么容易,凭她一己之力,对付得了凤清奕,也难防皇帝暗中下手。
“本王还以为,你有九成九的把握,这会就泄气了?”
“哼。”洛云卿蔑然冷哼,“对付叡王自然是足够了……假如,皇帝不插手!”
“你知道,父皇他一定会插手。”
“所以……”她嘴角微微勾起。
“所以本王和你……”他唇角邪魅弯起。
“通力合作。”
“嗯,通力合作。”
于是……
两个精明又狡猾的人,凑在一起商议着如何赢取这场比试。
带着各自的目的。
彼时商议完了,凤千离又陪着洛云卿用了膳,方才回到书房。
一进书房,凤千离便不复刚才的精神,而是面露苍白,倚进凤锦软榻里。
庄培元走进来,亲自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王爷,喝了吧。体内的余毒还未清除干净。”
凤千离今晚看着庄培元的眼神,带着丝丝冷意!
“放下,出去。”
冰冷的命令!
庄培元知道他有气,于是默默拿着托盘转身告退。
“慢着。”凤千离忽然间又开口道,“庄伯,不要让本王再下一道命令,本王的忌讳你应该明白,违令者……斩!”
庄培元缓缓转过身,躬身一揖:“老奴明白了,绝不再犯。”
哎。千离啊,你终究还是对她动了情了。
昨夜他突然发病,虏走了洛云卿,将洛云卿带到了日月双湖,庄培元知道,洛云卿体内有那样东西,只要王爷接近她,就会觉得不那么痛苦。
可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得到那样东西,但取出那样东西,那么洛云卿就会死。
但庄培元顾不得,所以,昨夜他的确动了杀心。
就在他要杀了洛云卿时,正发病的凤千离竟然阻止了他!
最后,庄培元只得在洛云卿手腕上开了一道口子,取了一些血。
至于凤千离为何会中毒,自然是云卿那几根毒针的缘故。
……
两天后,恰是寒冬十一月十六。
气候陡然转寒,天际阴霾重重,竟似有一场风雪将来。
皇帝暗杀云卿的办法失败,洛云卿顺利的来到行宫校场。
这日大早,校场外就被人围得水泄不通,许许多多的人闻讯赶来凑个热闹。
彼时宫中,有个人也在想方设法赶来校场。
“哎唷……哎唷……疼了我了,疼死我了……”永安宫,淑妃住的宝月殿里,有人正躺在睡榻上叫唤个不停,吓得宫女太监们急急忙忙闯进来,“十二殿下,您怎么了,您怎么了!”
“娘娘,娘娘!不好了,十二殿下好像越来越疼了呢!”
“怎么回事,意虹,意虹!”
奴才们簇拥着淑妃走进来,淑妃满面焦急,来到榻前,端看凤意虹的情况。
“儿子,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已经退了烧,有所好转了吗?”淑妃急得打量凤意虹的身体,凤意虹哎唷唷地叫得更大声了,“母妃,儿臣觉得屁股上钻心地疼,不行了……不行了,我这是要死了呀……”
“呸呸呸。”淑妃瞪眼道,“不就是打了你二十板子,哪里到这份田地!可不许胡说,当心娘生气。”
“哎唷……疼,疼……”凤意虹一连叠的叫声,叫得人心慌慌,所有奴才吓得满头冷汗。
“你们这起混账东西,是怎么照顾殿下的!”淑妃恼道,“还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传太医!”
“啊——!”凤意虹陡然发出惨叫,唬得淑妃大跳,“儿啊,儿啊!你,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唬娘,娘还指望着你呀,意虹,意虹,你可别吓娘啊!你这个不孝的儿,娘在这宫里容易么,你成天到晚地惹事,你父皇都一年没进娘的寝宫了,你要撇了娘而去,娘可就活不成了!”
凤意虹一边哎哟叫得凄惨,一边啧啧地掏了掏耳朵。
行了行了,娘,您骗谁呀。
就算父皇再怎么气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可娘凭借那张舌灿如花的嘴,也能哄得父皇两分宠爱,就算父皇没来临幸,那也是时常赏赐不断。
这些话,凤意虹都快听出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