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此时正在静心殿中,早朝呈上的那些弹劾风若狐的折子堆的像小山一样。
他一一过目后将其交由太子处置。
太子心中窃喜。
此时风文轩称病居于三皇子府,闭门不出,而且他与莫香凝的大婚之日在即,皇帝特准了他在府中休养。
所以现在正是他施展恩威的大好时机。
风若狐的手中,握有暗符,可调动铭风堂隐匿的各路高人隐士。
他之前与风文轩想尽办法也没有将其弄到手。
有几次,他们险些就将风若狐逼入绝境,但不想每每他都是逃出生天,绝地逢生。
所以这一次,太子打算改变计策,转为施恩。
如果不能将其尽数消灭,就先拉拢对方。
逼其成为他的盟友。
这日一早皇帝便将他召入宫中,将拆子扔给他道:“近日之事你处事的如何了?为何还见这么多弹劾的折子?”
太子立即垂手,恭敬道:“父王,此事涉及面颇广,皇儿不想有损镇南王之名,所以不得不谨慎对待。”
“镇南王?”皇帝轻笑一声,“弹劾风若狐的折子跟他老子有什么关系!”
“在朝中大臣眼中,镇南王府仍为一体,如果当儿子的与朝廷逆党有关,那王爷府上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
儿臣不想错伤无辜,可也不想错放一个。”
皇帝嘴角略略露出不屑,但太子低着头,并未发觉。
倒是站在一旁的海公公瞅见了,心知皇上心里必不赞同太子的意见,只是在外人面前,他要留他几分颜面。
就在这时,殿外内侍通传:“小公爷求见。”
太子心中不由得一惊,续而深深吸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这只铁面狐狸终于露面了,他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皇帝脸上隐隐露出了然的神色,慢条斯理的摆了摆手:“宣他进来。”
不多时,风若狐走进静心殿。
太子上眼打量着他,见他身上并未着官服,脸色虽有些苍白,但眼神依然寒气森森。
他来到皇帝座前刚要叩拜,皇帝却突然道:“免了,你先看看这折子。”
说着,他将弹劾折子丢了下去。
风若狐淡然拾起,略略扫了一眼道:“微臣最近几日负伤卧床,如何能得知这些事?”
太子站在一旁嘴角轻撇,“不知你何时负得伤?为何皇上屡次召见而不应?”
风若狐向皇帝拱手道:“都城叛党肆虐当日,微臣便被叛党所伤,昏迷不醒。
若非得了锦郡主出手相救,只怕微臣现在已经无法站在这里了。”
太子眼睛微眯,隐去深深的敌意。
皇帝倒是有些意外的“哦”了一声。
“这么说锦郡主救护有功?朕定当赏她!”
“陛下圣明。”风若狐复拱手施礼。
其实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清楚的得。
风若狐是因何受伤?镇南王为何进宫谢罪?
这些事情虽然表面上没有说开,但背后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本帐。
现在小公爷明目张胆的解释说自己是被叛党所伤,只怕这事就是传出去,镇南王也只能打落牙往肚子里咽。
他总不会主动承认说是自己的几个儿子为了怕风若狐抢走这世子之位而大打出手。
“你刚刚回到都城便发生这种事,难道只是巧合?”太子突然幽幽道。
“太子殿下想说什么?”风若狐冷眼盯向他。
“你南征未归之时营地便遭遇叛党袭击,所俘敌军之将皆被斩杀殆尽。
你回朝之后才几天时间便发生这种事,岂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太子满脸惆怅之色:“朝中众多大臣都弹劾你与叛党有关,斥你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不知你想做何解释?”
风若狐脸上毫无惧色,朗声道:“太子殿下,微臣只有一张嘴,如何能辨得过悠悠众口?
所幸陛下善恶分明,明察秋毫,不然微臣此时恐怕早已百口莫辩,如何还敢解释?”
太子不想他当着皇帝的面仍旧如此嚣张,丝毫不给他留半点面子。
但是这次的机会实在是千载难逢,他不想错过。
于是道:“小王也知你定有难处,但众臣之意不可违,纵使皇子皇孙与之有关,也要定查不饶!
只怕小王只能对你先说声得罪了……”
“不论太子殿下准备给微臣治个什么罪名,微臣都悉听尊便。”风若狐冷冷道。
太子气的暗暗咬牙。
随便治个罪名便是?
说的好像是他在故意陷害他一样,而且还是当着皇帝的面。
太子只得努力强压下心头不快,叹息道:“小王知你骁勇善战,平定南方番邦有功。
而且这次归来也未得任何封赏,加之世子重伤不治,镇南王心中也定是不快……”
风若狐坦然的盯着太子,“太子殿下究竟想说些什么?不如来个痛快点。”
太子面露不忍之色,道:“小王知你不易,而且父王也对你恩宠有加,但群臣如此多的弹劾折子呈上来,小王着实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