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那细微如蚊的声音里,有惊喜,有讶异,有悲伤,也有一点,淡淡的、无法掩饰的爱意……
另一黑衣人见他这个模样,也不理会,只是以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唇,示意他不要说话。
两人静默无言,躲在床下,只听那轻柔脚步声,越来越近……
两个黑衣人躲在床下,视野所限,只能看到方寸之间,而那方寸之间,却只见美人袅袅而来,虽只看到那一双轻移莲足,可那摇曳风姿,却也能窥见一些绝色姿态了。
美人之美,非但美在脸上,美在眼上,亦美在手上,美在姿态上。一个美人虽美,却只有脸面极美,端是称不上绝色佳人的。
而眼前这个女子,虽只能看到一双莲足,却也让人觉得,此女必然会是一个绝美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站在床边,也不知做了什么动作,一双丹寇玉手慢慢向下,轻轻按住自己的脚踝,手一点一点下移,将脚上一双丝绣精致的鞋子慢慢脱掉,其下玉足白皙,衬在那光滑漆黑的黑曜石上,倒更是显得肤白如玉,仿佛散发着一层柔光。
那玉足以足尖轻轻点了一下地面后,便上了帝君床榻。
美人无言,帝君无语,却不知道床榻之上发生了什么。两个黑衣人皆侧耳听着,却又听不到办分声响。
片刻之后,只听到“咔嚓”一声,一条白玉做的腰带,从床头滑落了下来。
那白玉腰带精雕细琢,无一丝瑕疵,上还镶嵌着几颗有半个手掌大小的夜明珠,这屋子里面本来不亮,却因为这夜明珠落下,让这屋子里的地板上蒙了一层淡淡的白光。
空气里传来了一点点暧昧不明的哭泣声,可是那声音很轻,轻的几乎让人听不到,那哭声里,似乎还混合着什么声音,可是,却是怎么也听不清楚。
床榻之上传来了一丝丝“吱呀、吱呀”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床上做着什么,其间有女子淡淡的哭腔,还有那沉闷而粘腻的喘息声……
“靖榕……他们在做什么?”那长得略高的黑衣人极小声地在另一个黑衣人耳边说着,那带着潮湿而温暖的呼吸,引得另一个黑衣人的脊背几乎麻痹。
“我不知道。”她亦小声回答。
不,她并不是不知道,她只是不想说而已。
——这两个藏在床榻下的黑衣人,一个,是躺在这床榻之上的人的妻子、贵人,陆靖榕,一个,是躺在这床榻之上的人的敌人,对手,郝连城深。
可这两人之间,非但无一丝敌意,甚至还隐隐有这样一丝朦胧爱意,倒是稀奇。
“不告诉我便不告诉我……”郝连城深喃喃自语,他知道靖榕是不肯说,并非不知道,但这责怪之语,却未到心里。
可……
这空气中飘散着的**那灼热的味道,却是怎么样也消散不去的。女人那沉闷而暧昧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虽是看不到,却又那么撩人心魄,更何况,心上人就在身旁……
他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他分明此时想看着靖榕,可却又觉得此时不该看她。
就在眼神左右游弋之极,却发现靖榕竟一只盯着前面发呆……
发呆?
不,并非发呆,而是……而是她看着什么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