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情披着外衣走出帐外,帐外灯火寥落,清寂无声,宋若情悄无声息地进入赵德昭的帐内,只见赵德昭依旧穿着白天的那件白色单衣,手中擎着灯火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
地图上,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宋辽双方的兵力防布,河流水系,山峰密林等重要信息,赵德昭的手指不断地在地图上游走,不时还提起毛笔往地图上做个标记。
宋若情立在帐外,夜里微凉的风一下子将她的眼泪从眼眶里吹散,凝成珠儿滑到下巴尖儿。
宋若情连忙抬起用袖角擦干泪痕。
“德昭大哥。”宋若情环抱住赵德昭的腰身。
赵德昭秉着烛火的左手微微一震,几滴**的红烛泪洒到自己的虎口上,烛泪瞬间灼痛肌肤,变成凝固成白里带红的腊滴。
“怎么了?”
“我怕冷。睡不着。”宋若情低语道。
“没事,有大哥在。”赵德昭用右手将宋若情拔在怀前,将烛火放在大理石桌面上,抱着宋若情躺在睡榻上。
“德昭大哥,皇上他削了你的兵权了吧,今天我看着你宽大的背影觉得好心酸.....你是将军,怎么可以偏隅在此,躬身田园。”宋若情枕着赵德昭的臂弯下。
“你长得容姿倾城,清丽无双,恰似明月明珠,晧晧生辉,冰清玉洁,你怎么也愿意躲在我怀里?”赵德昭一字一句的回应着。
“大哥,别打岔子。”宋若情闭着眼睛,轻轻地闻着赵德昭白单衣上淡淡的泥土味、汗味,以及从他口鼻间呼出来的甜酒味。
“没事,若情,相信我。”赵德昭抚着宋若情的青丝道,“这么晚的夜,你却来投怀送抱,又是在这寂寥的雨季,你不怕我毁了你?”
宋若情道:“我是男人。”
“你还没说你怎么跑到这儿来找你爹了,不会是在京城呆不下去,被赶了出来的吧。”赵德昭道。
“差不多吧,就你出征的这些日子里,二哥德芳的侧妃来找过我,说了些我听不明白的话。我生日那天,二哥跟慕城先后都来找过我。从前,我不懂事,总是伤了德芳二哥,如今我想对他好,可是又怕慕城误会。为了大家好,我只有来找你了,你放心,我会跟栖影解释的。”
赵德昭抿着微笑:“解释什么?解释你身为我的红颜,却为何与我同床共枕?”
宋若情迷迷糊糊地道:“嗯。”
赵德昭道:“随你吧。反正你的心又不系在我身上。”
宋若情没了答应。
赵德昭再低首时,宋若情已经睡着了,两人合抱着,鼾声渐起,冷风从帐蓬的缝隙之中飘了进来,吹灭了烛火。
宋若情醒来的时候,赵德昭已经不在身边,身上盖着两张薄被子。
这时,宋延渥猫着腰闪了进来,瞧着宋若情道:“终于如愿以偿了?”
宋若情捂了捂脸道:“爹,我不想解释。”
宋延渥道:“嘘,小声点。爹很为你高兴。女儿你没有看错人。”
宋若情道:“爹,德昭大哥他是正人君子。我跟他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宋延渥道:“唉,你真不承认?”
宋若情道:“承认什么啊。我只是被子薄才睡过来的。”
宋延渥道:“唉,那德昭王爷可太伤我心了。”
宋若情道:“爹,德昭大哥真的只能死守着这石岭关,不能挥师龙城了吗?”
宋延渥道:“天意难测。据说,皇上还在找先皇临终前留下的第一道传位密旨。但是德昭王爷却一直不肯交出来。皇上能容他吗?”
宋若情道:“爹,那德昭大哥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皇上他有可能......”
宋延渥道:“女儿,所以你要好好地陪着德昭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