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用药流呢?这药就算不贵也是要几个子儿的,有那钱还不如去买些材料修桥呢!这小孽种是犯了错的人,何须那么仁慈,我看就该杖刑!”齐氏咬咬牙,狠狠的说道,那眼神里的精光透着凶意。
她这凶巴巴的气势让安小喜也长了勇气,顿时觉得安钩月也不过是个怀了孩子任杀任剐的弱女子,没啥好怕的,那畏畏缩缩的身板也稍稍挺直了一些,充满期待的看着几位族长和村长。
“这孩子,我要留着!”村长等人正在想着如何处置,安月便开了口,沉默了这么久,这些人都当她是傻子了!
什么?
所有人都惊讶的睁大双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未婚怀孕不求饶也就罢了,今日还如此理直气壮的要留下孩子!
安钩月是傻了吧?
“妹子!你说什么呢!流了孩子你以后还能嫁人,可要是生下来你这辈子可就毁了!”之前安妹子就说要留下孩子,她还以为她只是一时冲动,但没想到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她竟然还要孩子不顾命,难道说这孩子是俺妹子心上人的?
安月笑了笑:“素姐姐,我怀了孩子这事以后十里八村的,谁不会知道?就算流了也不会有人愿意娶我,再说了,妹子我压根没想过嫁人,这孩子现在虽然还未出生,但却是我唯一的亲人,不管他的父亲是谁,我都是她的娘亲,怎么能弃他不顾?何况,孩子是无辜的,哪怕他的爹是个十恶不赦的强盗,那也都与他无关!”
徐素素心中一软,看着齐氏的眼神越发厌恶起来,就连一直冷眼旁观的徐秀才都有些微微动容,虽说这话听在别人耳中有些不识时务,但他却突然觉得,如此有骨性的女子不应该是不守妇道的乱性之人,恐怕确实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胡闹!”赵村长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他好心留着安钩月的命,没想到她还如此不珍惜,“孩子岂是你想留便能留的?”
齐氏心里一阵得意,雀跃的表情挂在眉梢,和村长的怒意相比,十分突兀。
“孩子留着也是我自己养,并不碍着南口村的事,但我看这祠堂年久未修,恐怕要是遇到个刮风下雨的大灾,这祠堂眨眼之间便能没了,如果,钩月愿意以维修祠堂的代价向先人赔罪,不知道村长觉得怎么样?”安月心里也有些担心,她没有强大的靠山,今次和村长谈条件也只是碰运气,和命运相争。
几人都是一愣,脑中立即都盘算起来,这祠堂真的是旧的不能再用了,时不时的会有木屑从房梁上掉下来,还有些老鼠总是在眼前肆无忌惮的晃悠,作为族长和村长,他们当然想将祖宗留下的东西保管好,可是能力不行啊!谁能有那个钱?谁舍得出那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