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鲁惜还是被吓得不轻。
她的面色苍白,伸手扶了扶被撞到的额头,顿时痛的两眼发黑,冷汗直冒。她从小哪吃过这样的苦,顿时火冒三丈,
“都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护着点儿……哎呦!”
刚吼出来,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肚子疼,她一下子就慌了,这个孩子虽然不想要,但也要用在刀刃上,这么轻描淡写的撞一下,就平白的失去,也太不值了不是?
本来有三分痛,被她喊出了十分,
“都是傻子吗?还不赶快找车,叫太医!”
宫侍护卫一下乱了,好在距离太子府不太远,小宫女随便指了个人,回去找太医,有侍卫从不远处租赁马车的地方拉来一辆车。
片刻,一行人匆匆离去,就连坏掉的马车也简单收拾了一下,离开了。
旁边的茶楼下来一人,身穿藏青的衣袍,狭长的桃花眼斜挑。
正是秦观。
望着鲁惜离开的方向,他的眼眸深沉。
如此的飞扬跋扈,堪比如今的长公主,以后让他怎么控制?
进了太子府,她以为真的就脱离了他的掌控,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他没发现,在他不远的地方,一个衣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年轻人,淡漠的看着这一切,仿佛只是一个旁观者,刚才即兴看了一出好戏。
他隐藏的很好,若是细看,便能觉察出他眼神淡漠中隐含锐利。
看着鲁惜和秦观一前一后离开,他将捏在手心的一只竹筷紧紧的握起。
刚才就是这样一根竹筷,崩飞了那个车轮的销子,差点造成一场车毁人伤的惨剧。
可是,他是不是做错了?
主上临行细细交待,让他好好保护“主母”,小心提防鲁惜,尤其不要让她那孩子做了挡箭牌,害了主母。
他难道真的要将她的孩子打下来给她一个惨痛教训吗?
主上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暗卫冥思苦想了会儿,琢磨着,主上的意思是担心这个女人会利用孩子做文章。
做什么文章?
当然是陷害主母?
那他是不是……帮她保保胎,让她没机会陷害主母!
暗卫脸上勾起一个邪恶的笑容。
着安慰不知道,他的一个临时起意以后会给鲁惜造成了多大的痛苦,黎政华和程君佑用尽了办法都没有将小强般的鲁惜从黎琦身边击退,反而更激起她疯狂的报复,只有后来看到出生的孩子,她一下子崩溃……
这是后话。
鲁惜回到太子府,立刻被隆重的请到床上,还有好几个太医过来问诊。
秦皇后太子听说鲁惜出事,急匆匆从皇宫赶来,一起来的还有瑾瑶公主并带来太医院自个最老的文太医,也就是中京程府文太医的父亲。
“怎么回事?不就出去一会儿,就整成这个样子,我看下次你们还长不长记性!”
地上呼啦啦跪了一大片,秦皇后进门就开始教训跟随的宫女和侍从,还准备推下去杖责。
鲁惜刚还抱着肚子在床上“哎呦”,听到太子跟秦皇后的声音,立刻打起精神,替外面的宫侍求饶,
“母后,不关他们的事,是小惜自己不小心……”
没说完,就无力的躺回床上。
“你这孩子,不要乱动……”秦皇后心疼的赶紧进来,让随后进来的文太医给把脉,“你总是这么心软,奴才们犯了错就应该罚,不然不长记性!”
“适才有太医已经……没有事的……”鲁惜心虚的看着头发花白的老太医,一双美眸滴溜溜乱转,假意的推辞着。
“太子太过宠爱惜惜,尚有不慎就是责罚下人,时间一长,伺候惜惜的人都会寒心,希望母后就不要为这些小事责罚他们了。”
鲁惜一边注意着看诊的文太医,一边言辞恳切的替手下人求情,听到皇后耳朵里自然又是一番感慨。
她严厉的责骂了那些宫女和宫侍,正好太医也诊完脉。
“怎么样?”秦皇后焦急的询问。
鲁惜也担忧的望着文太医。
“鲁良媛身体强健,胎儿稳定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气郁阻滞,老臣开上一记汤药,喝下去准保无碍!”
鲁惜的面色已经黑了,刚才两个太医一直说,受了惊吓,需要细心保养云云,还开了一长串的补药……
文太医家世代行医,进了太医院也有四十多年,这些小太医在他眼中根本不入流,况且只知道卖药拿分成唯利是图的太医,跟文太医的医者仁心怎能够相提并论?
幸亏秦皇后没有听到之前的诊断,也幸亏……鲁惜小心的看看文太医看看秦皇后——也幸亏他没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秦皇后没有注意鲁惜的面色,她的心顿时放松。
“怎么会气郁阻滞呢?”一直没开口的瑾瑶公主突然问了声。
小宫女想起鲁惜在黎郡王府门口大发脾气,头更加的低,不敢去看不远处的太子等人。
“嗯?”
瑾瑶一逼迫,吓得下宫女立马跪倒地上,
“不关奴婢的……”
鲁惜不等小宫女解释,急忙开口,
“的确不管映荷的事……都是我……”
她委屈欲言又止,一旁的几个是什么人,怎么能看不出?
“从头说!”
“是——小惜带着礼物去看小琦,因为小琦对我误会颇深,黎郡王便将女气撒在小惜身上——礼物收了,门却没让我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