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惜一口血差点喷出!
“你敢,我奉的是皇后娘娘懿旨!”
“不好意思,我只是黎郡王府的‘奴才’,只听从我家老爷的安排——”
黎茗说着,错身往鲁惜身后而去,双手抱拳,
“哎呀——程叔,今日怎么有空?”
程衍刚下马车,闻言一笑,
“老爷子让我来看看小姐……”
他看到门口僵持的太子府的人,聪明的没有多问黎琦的情况,一边说着,招招手,左右立刻有侍从捧着盒子鱼贯排列。
鲁惜的双眼眯了眯,冷笑道,
“不好意思,黎郡王府今天不见客!”
完全是适才黎茗的语气,黎茗的态度。
程衍的脸色微微一动,就见黎茗立刻握上他的腕子,笑得爽朗,
“怎么能让程叔站在门口——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里面请!”
说着,恭敬的将人迎进府里。
鲁惜看着再次再面前紧闭的大门,心内气血翻涌,
“黎茗——我跟你没完!”
话刚落音,那禁闭的大门突然打开。
也就是一条缝,黎茗笑嘻嘻的探头,
“无所谓啊——你大可找皇后娘娘告状……不过,我这人最是实在,事后定会将你跟我、跟老爷的夙怨一五一十的讲明的……”
鲁惜被噎的满面通红。
以黎政华的涵养,以前的事情他不会吐露分毫,只是他的护卫就没准了。
黎茗条件也不错,对黎政华忠心,人又耿直,自身长得又高又帅,跟着主子需要少言寡语多做事,所以整个人就显得呆板木讷了些,其实私下他人还是很阳光的。
只是鲁惜一门心思的想当主子,从来将黎茗放在眼里,以前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无法收回,黎茗看着总是一副好脾气,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性格。
现在,就连黎政华都不将她放在眼中,何况黎茗?
鲁惜就站在马车和黎府大门之间的空地上,眼睁睁看着前面的大门再次在眼前合并,不由生出滔天的怒意!
可是,就算她瞪得目眦欲裂,就算她想给他们将大门砸破,就算她再生气又能怎样?
黎茗就想他说的那么有恃无恐——她还真的不敢闹得太过。
若是闹将起来,被上面知道,首先受影响的就是她煞费苦心在皇后婆婆面前树立的贤良淑德的良好形象;倘若引起太子和皇后的疑惑,再让人细致的查她在中京的过往,就是秦观也保不住她!
她的双手交握放在胸腹的位置,看地大方得体,在衣袖交叠的下面,她的双手紧紧掐在一起,很快就掐出一个个深紫色的痕迹。
静静的矗立良久,身后的宫侍和侍卫都被她身上散发的寒气所摄,没人敢随意挪动半步。
最后,她身边的宫女在其他人的暗示下,战战兢兢地来到她跟前,低着头,小声的询问,
“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回答她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鲁惜手上麻疼的感觉一直蔓延到指尖,她的手忍不住轻轻发抖,赶紧用另一只手按住这个手背,手和手指酸麻肿胀的痛开始向手背散开……
宫女被打的莫名其妙,抚摸着火辣滚烫的脸颊,一时泫然欲泣,
“主子……”
“贱-人,看到你主子被削了面子很得意是吧?”鲁惜扭着头,姣好的面上满是狰狞。
小宫女委屈的一直摇头,水光包在眼眶中,也死磕着不敢让它溢出。
鲁良媛在太子和皇后面前,永远是温良恭顺的谦卑模样,只是单独对着他们这些下人……
小宫女开始胆战心惊。
跟个好主子不光风光,还有一定的好处……鲁良媛来到太子府不过两三个月,贴身的宫女已经换了好几人,那几个“前辈”无法适应她的严厉苛刻,不是受刑就是驱逐,全被替换掉了……
现在又轮到她……
“奴婢不敢!”就是被打了,小宫女也不敢流露半点怨言,“噗通”跪在地上,噤若寒蝉。
可是,她若不出头,一会儿会有更多的宫侍和侍卫遭殃,
“那我们带的礼物……”
“……”
气急败坏的鲁惜准备掉头离去时,经小宫女这么一提醒,身体立刻僵-住。
这要还把东西原封不动的带回去,太子若是问起来,她该怎么回答?
难道实话实说,她连门也没能进去?
她那阴鸷的眸子闪了又闪,转了又转,最后恨恨出声,
“给他们丢到门口!”
小宫女怔了下,看着主子不善的面色不敢多言,赶紧招呼后面的宫侍将礼盒搬下来。
他们到不敢真的就扔到黎郡王府门口,一个个爬到台阶上,妥善放到门口正中。
“今天的事,回府谁敢泄露半句,我准保将他的长舌变成燕子尾巴!”
小宫女更低的垂下头,下意识的咬紧下唇,上唇也努力的包起来,嘴巴泯得不能再紧。
鲁惜阴鸷的眸子扫视一圈,每个被她看到的人无不骇然的退后一步。
正主还没见到,被一个奴才几句话就顶了出来,她心头的一口恶气出不来,气愤难平的哼了一声,甩袖爬上马车。
刚调转马头,就听见身后的大门开了。
鲁惜心头一喜,急忙叫停车,然后挑开帘子往回看。
出来的不是黎茗,也不是管家,只有几个下人,他们不是将礼物捡回去的,而是一人拿起一样东西,动作迅速的下了台阶。
“来来来,太子府的东西……”
“难得太子府派来的人这么大方,一人一件,见者有份!”
“快快快,赶紧的,见者有份啊!”
……
几个下人做买卖估计都不会这么去吆喝着,不过,他们手里的东西很快被过往的百姓哄抢一空!
鲁惜刚有些缓和的面上顿时哭也似的更加难堪,她的手底用力再用力……
只听“刺啦”一声,手里的帕子变作两半。
啊啊啊——她简直有怒喊暴走的冲动!
就连一方手绢也来跟她作对——她恨恨的又撕了两下,居然纹丝不动,不解气的随意揉了两把,愤恨的丢在车厢,顺便拿脚踢了两下!
黎政华……黎茗……
咱们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