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委屈道:“姐姐,是我呀!”
熹贵妃听得娴妃的声音,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的鲁莽,转过身强带笑意道:“我不知竟是妹妹,还以为是碧柳那个不听话的,叫妹妹受委屈了,来,妹妹快坐罢!”
娴妃这才带了笑意坐下,看着妆都有些花了的熹贵妃,只觉得此刻的熹贵妃,在自己眼中,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娴妃知道熹贵妃此刻不愿意再听那些无关痛痒的话,于是直入主题道:“姐姐,我们险些就被皇后娘娘蒙骗过去了!”
熹贵妃本无心应对娴妃,此刻听到这句话,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不自觉问道:“无缘无故,妹妹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娴妃顿一顿,才出声道:“妹妹回宫以后,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皇上素来不待见皇后,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怎会一夕之间便改变了对皇后的态度,召幸皇后呢,于是妹妹便让宫里的人悄悄出去打听,谁知者一打听,还真的是有问题!”
熹贵妃对娴妃的话来了兴致,眼神直发亮,坐直身子道:“什么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熹贵妃此时心中颇有些幸灾乐祸,恶狠狠道:“我就说嘛,凭皇后和皇上的关系,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从前福妃在的时候她不受待见,如今福妃死了,她依旧没份!”
娴妃接话道:“姐姐所言极是,平日里看着高贵端庄的皇后,谁想竟会做出那般不知廉耻之事,姐姐可知道,这几日皇上一直思念着死去的福妃,每晚都要前去太液池边悼念,我们姐妹都当那是禁地,哪里敢去,更料不到皇上会在那里。偏偏那皇后娘娘胆子大的很,昨晚借口说是心闷难免,去了太液湖边的园子赏绿梅,谁知这一去就遇上了皇上,这皇上醉了酒,自然就将她误看做福妃了!”
熹贵妃用力拍着桌子,咬牙切齿道:“原来是用了这样下作的手段,真是连脸面都豁出去不要了!”
熹贵妃冷笑道:“既然皇后娘娘不仁,就休怪我不义,这消息我会即刻令人不知不觉的防风出去,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我看她还如何在宫中立足,就算她是皇后娘娘,手握重权,但众口铄金,她就算想查,也是无从查起,她总不能叫所有人都闭嘴罢!
娴妃似是打圆场道:“姐姐莫要这样激动,说白了,皇后也是可怜,皇上召幸的人是她,心里想的却是别人,只怕咱们的皇后娘娘也是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呢!”
熹贵妃却是柳眉倒竖,决绝道:“她既然有脸做,就要有足够得准备去承受后果,这口气我若是不出掉,只怕这个年是过不好了,妹妹莫要再劝我了!”
娴妃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话,却当真沉默不语了。
良久,等熹贵妃再度心平气和后,娴妃这才幽幽又开了口:“姐姐,既然她皇后做了初一,为什么姐姐不能做十五,她皇后能沾沾福妃的光,姐姐为什么不能?”
娴妃见熹贵妃被自己说的有所心动,趁热打铁道:“只要姐姐愿意,妹妹当真是有法子的!”
熹贵妃惊喜道:“妹妹所说当真,到底是什么法子,妹妹快说来听听!”
见到熹贵妃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娴妃心中鄙夷至极,面上却是带着神秘的笑意,压低了声音道:“姐姐,你想想,皇后娘娘不就是因为福妃得的召幸,皇后娘娘尚且知道利用这点,姐姐为何不从福妃身上下手?”
娴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道:“福妃喜欢凌霄花,爱屋及乌,皇上看见凌霄花,自然会睹物思人。这两日皇上不思茶饭,姐姐亲手做一些甜而不腻的凌霄花糕送到御书房,皇上岂能不动容,如此,姐姐还怕没有机会?”
熹贵妃恍然大悟道:“妹妹所说果然是个好法子,妹妹这一来,我的气便消了大半,将近午膳时间了,不如,妹妹便留下来一道用膳罢!”
娴妃笑道:“姐姐还有要紧事要办,妹妹岂能留下来叨扰,姐姐真心相邀,妹妹改日再来便是!”
熹贵妃见娴妃如此懂事,也不再留,站起身亲自将娴妃送出了宫,此刻的熹贵妃已经没有心思用膳,心心念念的都是刚才娴妃说的凌霄花糕,就算皇上国事要紧,不允人进入御书房,那送一碟子点心进去想必还是不逾矩的,再者,自己是正儿八经的贵妃主子,这点要求亦是合情合理,小南子根本找不到理由拒绝,熹贵妃顿时觉得视线一下子开朗起来,心情一片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