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大伙一阵大笑。
接下来商量聘礼的事儿,范孟说:“弟弟带来的钱足足够用了,只可惜不用我们做哥嫂的帮衬,心里还有点儿过意不去呢!他带给我们花的钱我们也不要,如今我有这点儿家底,说起来还是他给打下的基础,我们够花,他带来的钱就都用在聘礼和婚礼上吧,弄风光一些,也是给我范家长脸。明日早上,我们就上集市采购聘礼,该买什么买什么!”
郑渚感慨道:“范大哥真是高义!怪不得你家能出范蠡那样的人物,看来是你范家祖上有德、家风有范啊!嫂嫂你说是不是啊?”郑渚转头看范嫂,他心里精灵得很,怕是范嫂会有意见。
“是啊是啊!我那小叔子要给咱范家改换门庭了,只是啊……,两个侄子也见不着他,否则该要跟着他好好学学,将来也好有个出脱,大小子还老是念叨他叔父呢……,”范嫂看着两个儿子若有所思。看来她根本就没有考虑钱的事儿,反倒是想念多年不见的小叔子呢,哈哈,郑渚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小人之心了。
商议差不多了,列了个购物的单子,又决定请郑渚的父亲郑伯正式做媒人,德高望重,懂得婚嫁礼仪、头头道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聘礼一下,鼓乐齐鸣了。虽然已经夜深,但大家兴致很好,范孟让媳妇备了几样小菜,温了一壶酒,与郑渚对饮闲聊起来。
郑渚突然感慨:“要说这事儿颇为完满,只是有一个缺憾没法弥补啊,让那红螺姑娘受委屈了!”
范孟吃惊道:“你说何事?”
郑渚:“你说,如花似玉的女子,痴痴等了好几年,临出阁了,女婿又不能上门迎娶,孤零零地出嫁,难免有些凄凉。”
范孟面色凝重道:“是啊是啊,这的确是一大憾事,对不起那姑娘啊!”
一旁的范嫂半天不语,若有所思,突然道:“我倒有个想法,能够让这个婚礼圆满一些!”
“啥想法?”范孟和郑渚齐声问道。
范嫂笑道:“这样啊,咱们宛城不是有‘顶女婿’的说法吗?就是男方不能去女方家相亲或者娶亲的,可以找个人代替,是有这个规矩吧?”
“对对对,有啊,我怎么没想到!”范孟一拍大腿。
“对啊,到时候范大哥去娶回来不就对了!”郑渚也是击掌大悦。
“去去去,哪有大伯子取弟媳妇的!”范孟笑恼道。
“哈哈哈……”一阵笑声。
“哎?我倒有个想法,你家的郑林不是现成的嘛!那小伙子多体面,不比咱家范蠡差!”范嫂突然叫起来。
“是啊,这不现成的嘛!”郑渚一拍大腿,转身对范嫂竖起大拇指:“还是嫂嫂有见识,比咱两个大男人强啊!”
“那是,别以为你们臭男人了不起……,”范嫂也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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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晨,范孟和郑渚套了马车直奔宛城集镇,用一个时辰时间,采购了上好的绸缎、首饰、脂粉、茶果、点心,用上好的礼盒装了六大箱,把马车里塞的满满当当,没办法只好又雇了一辆马车。
回到家里,已是半晌,赶忙准备停当。很快,一辆马车、两匹高头大马,载着郑伯、范孟、郑渚,直奔红螺家,那排场,不比当初那个宛城县师爷家的差!
这一天,红螺家里喜气洋洋。那一马车的聘礼卸下来,已经让红螺的父母兄嫂看的心花怒放,一个个心中慨叹:咱家这个宝贝姑娘,天生就是享福的命啊,苦苦等了好几年,原来还是她的主意正!
待到那八金沉甸甸、金灿灿的礼金摆到桌上,似乎那屋子里一下子也闪起了金光,闪地大家睁不开眼睛。不得了,不得了啊,庄户人家哪里见过这个阵仗!红螺爹请来的一位长者抚着银须道:“老汉我年逾八旬,这样的聘礼还是第一次见过,开了眼了,开了眼了!”
红螺的哥哥嫂嫂眉开眼笑,忙里忙外,脚板子甩的飞快。
至于红螺,虽然昨夜兴奋地几乎一夜未眠,但看不出丝毫的倦意。她强忍着不让内心的喜悦飞上脸颊,然而是徒劳的,谁都看得出她满面的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