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杂乱的马蹄声中,两军再次交错而过。
“吁~~”
昌黎缓缓喝住战马,回过头来,这一次,仍能追随他身后地已经只剩下了十三骑,其中一名士兵的左臂被乌桓人齐根削断,血流如注,将他连人带马染成了血人。另有一名士兵的小腹被人挑开,半截滴血的肠子赫然绽露在体外,可这厮却看都不看一眼~~
最后剩下的十三骑就像十三头凶残的狼,悍然无视死亡地恐惧,意念里只剩下唯一的念头,那就是~~扑上去,把敌人咬死、撕碎~~
“忽忽~~都是好样的,不愧是咱孙将军的兄弟!”
昌黎忽忽一笑。再次勒转马头,从枪套里抽出最后一支投枪往前高高举起,最后剩下的十三骑纷纷勒马而前,在昌黎身后再次结阵,呼嚎的狂风似被南越军将士身上流露出来的惨烈杀气所震摄、悄然退缩。
风住了,云停了,荒原上一片寂静、诡异的寂静,令人室息地等待中。只有昌黎和十三骑粗重的喘息声响成一片~~
乌桓后阵,阎柔深深地凝视着不远处,那十三骑南越军将士苍凉悲壮的身影,以及南越军阵前那员铁塔似的汉将,眸子里流露出不可遏止的寒凉。这究竟是怎样的一支军队?究竟是谁,在他们身上注入了死战不退的意念,令他们变成一群凶残嗜杀的野兽~~
孙虎!孙虎?孙虎竟一手缔造了这样地一支军队!?
苏仆延亦深深地吸了口冷气,满脸震惊地说道:“这些南越军想做什么?只剩下这么十数骑了。难道还要冲阵吗?”
丘力居亦沉声道:“纵然明知是战死的结局,竟也死战不退?”
阎柔沉声道:“两位大人难道还没有感受到他们身上流露出来的决死战意吗?只怕不战至最后一人,这伙南越军是绝不会善罢干休的!这真是一支令人尊敬的军队,纵然是敌人,亦值得尊敬!”
苏仆延沉声道:“将为军魂,真正令人尊敬地却是那员南京雨润南越将,如果没有那员南越将,这伙南越军只能是一群懦弱的羔羊。为了表示对那员南越将的尊敬,某定要亲手斩下他的头颅,然后收藏起来~~”
南越军阵前。
昌黎将手中地投枪往前狠狠一引,率领最后剩下的十三骑你那渔业南越军呼啸而前,向着乌桓骑兵密集的骑阵发起了有去无回的冲阵~~
……
南越军大营。
孙虎依然端坐虎皮交椅之上、身形岿然如山。
“主公,胜了!” 黄信儒急步匆匆、奔行而入,人未至、声先入,“我军大获全胜~~哇哈哈哈~~”
梳理蜀黎霎时目露喜色。不及说话孙虎已经霍然起身。沉声道:“传令~~大军不得休整立即集结,兵不卸甲、马不卸鞍。火速驰援昌黎将军!”
“遵命!”
黄信儒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不及片刻功夫,帐外便响起嘹亮的号角声,闻听号角声起,已然疲惫不堪的南越军将士纷纷开始集结、准备再一次的厮杀,绝没有任何人敢稍有犹豫,孙虎军令,闻号角而不前者,斩立决~~
孙虎将沉重的铁盔重重地戴在头上,系紧结带,再将身后地披风狠狠一甩,转身疾步走出大帐,昌黎,你可一定要撑住,绝不能死啊~~孙虎的2身后,蜀黎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淡淡的哀伤,主公~~都是蜀黎无能啊~~
……
“有老子在,你们这些兔崽子休想过去~~休想~~”
昌黎用力挥舞着一具乌桓骑兵的尸体,仰天长嗥~~
在昌黎大的身右,至少堆积着上百具乌桓骑兵和战马的尸体,这些尸体足足堆积成了一座小山,空气里弥漫着惨烈的气息,犹其是昌黎那对通红的眸子,仿佛两块烧红了的烙铁,令人见之心寒~~
“唏律律~~”
战马长嘶声中,一骑自负勇悍的乌桓骑将纵骑突至,锋利地弯刀高举半空照着昌黎地肩头恶狠狠地劈落下来~~
“死!”
昌黎暴喝一声,疾步抢到乌桓骑将战马前,在乌桓骑兵的弯刀劈落之前,昌黎的2青筋暴起地双臂已经闪电般探出,抱住马头猛地一拗,竟然硬生生地将乌桓骑将连人带骑掀翻在地,暴起轰然一声巨响~~
漫天飞卷的烟尘中,昌黎劈手夺过乌桓骑将的弯刀,冷血地刺进了他的胸腔。利器剖开骨肉的清脆声中,乌桓骑将强壮地身躯剧烈地抽搐了两下,有殷红的血丝顺着他的嘴角滑落,原本明亮的眸子却是逐渐黯淡下去~~
“桀桀桀~~”昌黎缓缓转过身来,向前猛地跨出两步,厉声道,“还有谁来,谁来!?”
与之相对的乌桓骑兵纷纷色变、本能地策马后退。这厮形容如此凶恶,又力大无穷、嗜血如命,简直就不是人,分明是个魔鬼~~
“都不许后退~~不许后退~~”丘力居挥舞着弯刀,声嘶力竭地大吼,“上啊!杀了他~杀了他~~”
“老子先宰了你~~哇啊啊~~”
昌黎的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狠厉的凶芒,仰天长嗥一声,向着丘力居疾步抢了上来。丘力居勃然色变,赶紧策马避入阵中,数十骑乌桓亲兵挥舞着弯刀,硬着头皮迎了上来,试图拦住昌黎~~
“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