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生色变道:“原来竟是唐军贼将,哈哈,如何不推出去砍了!正好消我心头之恨,二弟,你怎可将他带入府中?难道就不怕那陈洪进知晓、趁机滋事吗?”
张朔忙劝道:“大哥杀不得呀,杀了他父亲就没命啦!且听他如何说道?”
淳于越冷哼一声,接着说道:“某奉大将军常郢之命,前来泉州向张副使进献漳州刺史刘守一首级一颗,漳州刺史印绶一颗,令尊家书一封,并代为转告,若不能在旬日之内降我大唐,那就等着我南唐大军杀到,身死族灭,给令尊收尸吧。”
“你!”?张大生断喝一声,干指淳于越,眸子里杀机大盛,但这一个杀字究竟没能喊出来。
张大生出身张家旁系子弟,并非为主,原本是漳州清河县一屠户,能得今时今日之地位,说来也是机缘巧合,他虽是屠户出身,却颇有孝名。
一日老父患疮疾,气息奄奄,张大生竟伏而吮之,得浓血三盂,父疾遂逾,此事传出,众皆称赞,连漳泉节度使陈洪进都大为感动于是钦赐“天下楷模”锦匾一块。
淳于越夷然不惧,森然道:“我什么我?杀便杀,某无惧矣。”
张大生脸色一变再变,终是长叹一声,挥手道:“罢了,与我带下去好生看押,不许走脱。”
“遵命。”
两名平海军士卒虎喝一声,旋即押着淳于越离去,捧着刘守一首级的小卒看了张朔一眼,见张朔全无再见刘守一首级的兴趣便也挥了挥手,那士卒遂捧着木匣也跟着离去。
张大生背负双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方寸大乱愁眉苦脸道:“率众降唐?!这千把唐军端的好大口气,对了,这伙唐军叫啥名号?他们的大将军又叫啥名字来着?”
张朔凛然答道:“大哥,这伙唐军自称唐军虎贲,还有旌旗一面,弄的煞有介事,至于领军者,姓常名郢,具言表字孟图,乃是一介草民出身。”
张大生气道:“南唐虎贲?常郢常孟图!草民出身?真是岂有此理!但教落入我手,必凌迟之!”
张朔站在一边连声应是,不敢答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