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赖丁前脚刚刚逃走,漠长歌、巫马和林沐风的身影后脚就幽灵般出现西厢房。
巫马不解地问道:“猎枭,咱们为何放走这厮?万一他向那县府官军报信,岂非坏事?”
漠长歌森然一笑,说道:“常大人说了,咱们就是要故意放走这厮,就是要他去向官军报信。”
林沐风闻言亦是疑惑道:“这却是为何?”
漠长歌阴恻恻一笑,寒声说道:“诸位可还记得我说过的故意吓唬那厮的话吗,把他剥皮下锅煮了吃,正好够弟兄们饱餐一顿。只要不是猪,他就应该能猜出我们的人数不会超过一百人,而清河县城的官军人数至少有三四百余人,如果你们是清河县的县尉,接到这个消息后会这么做?”
“那还用说,这么天大的功劳,当然是立刻带兵剿灭了,这可是莫大的功劳一桩。”巫马沉声说道。
漠长歌笑道:“哈哈,正是这个理儿!接到报信后清河县尉欺我军人少,又是加上贪图功劳,肯定会立刻带兵来攻。”
林沐风似有所悟的点点头道:“若是这样,那我们正好在这里和官军干一仗。”
漠长歌道:“对,先灭掉这伙官军,看常大人的意思,然后咱们怕是还要趁虚去攻打县城,一举夺下县城!”
巫马吃惊道:“啥,我们还要去攻打县城?就凭这八百多号人?”
难免巫马吃惊,以前的潜意识里的攻城,没有上万人的兵力是绝不会去进攻有官兵把守的县城的,因为县城不比集镇,有城墙和护城河,虽然护城河不宽,城墙也不高,可对于缺乏功城器械的几百虎贲士卒来说,却是难以逾越的障碍,即使他们再厉害,军事素质再硬,这什么也没有,连城都进不去,这可就真是有心无力了,真可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漠长歌道:“咱们老在乡下流窜是没有活路的,且也会始终距离咱们的任务和平叛越走越远,只有县城才有我们需要的武器、铠甲,还有足够的粮食,只有清剿掉这漳泉二州的叛军势力咱们才能不算是妄负圣恩。”
巫马恨声作色道:“打他娘的!我这就去把弟兄们集结起来。”
“不用着急。”漠长歌森然说道,“清河县城距离这里少说有三四十余里,依照官军那帮子人的行军速度,这一来一去至少就是百余里,等官军赶到也是明天下午的事了。咱们都通知下去,让弟兄们好好饱餐一顿,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儿咱们跟叛军干一仗狠的。”
“哎!好的!”两人听罢点了点头,应道之后,便是分别走了。
“吱哑。”?不多时,常郢所在的东厢房,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人影一闪,却见正是漠长歌走了进来。
房内,常郢跪坐在案几之前,挑着灯芯'正在认真得读着一部书卷,闻声略一抬头,见是漠长歌来了,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点了点头问道:“这么晚了,漠队正前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回禀大人,你交待我去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估计很快就会有大队的清河县城的叛军来围剿我们了……”
“呵呵,好,很好。”常郢闻言不禁喜道,顿了顿,旋即望向漠长歌继续又道:“‘有劳漠队正你再走一趟,带几个弟兄把这武家庄再给仔细的搜查一遍,看看他们的库房在哪里,找些趁手的兵器给弟兄先用着,另外在悄悄的找百姓打听打听着清河县内还有没有其它的欺压百姓的土豪劣绅和世家大族们。’”
“是!”漠长歌轰然应道,正欲转身出门,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陡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望着常郢道:“常大人,那这武家庄的武老太爷和他族中的那些子弟?”
“一并杀了……”常郢似乎是被书中的东西给吸引住了兴趣,闻言头也不抬的轻描淡写道。
“遵命!”
“等等、”灯光下常郢目光微凛,骤然出声喝停了漠长歌往外的步伐。
“大人还有何吩咐?”漠长歌疑道。
“告诉巫马和一起与他做那事儿的士卒,这样的事情老朽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出征在外,咱们首先要学会的就是自律,相信这些东西也不用老朽再多教他们,让他们时刻记住,他们是大唐第一军,是圣上亲自带出来的虎贲士卒,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他们应该很清楚……”
看来常郢也知道他们干的那事儿了,漠长歌心中叹息一声,语气转缓,应道:“卑职明白。”
话方说罢,漠长歌旋即转身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