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的福克·博伊将卡洛维换下场，比利时人低着头闷声不响往球场下走，然后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福克·博伊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没有出言责备，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对待不懂事的孩子。

卡洛维的下场，让乌德勒支的精神面貌顿时一变，这支球队就像是被抽干了空气一样，成了瘪了气的皮球，所有人都沉默寡言。

1：4这样的比分在奥尼乌·加尔根沃德是极少出现的事情，沉闷的空气令看台上的乌德勒支球迷都开始惶恐不安，他们的眼神开始变得无助。

“懦夫！你们是一群懦夫！”

位于费耶诺德球门后方的“BunnikSide”球迷看台上，突然出现了愤怒的吼叫声，那是失望的乌德勒支铁杆球迷因为痛苦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大声得指责场上球员，但是，随即，更多的声音出现在那片看台上。

“住嘴！小伙子们已经尽力了！他们与强大的费耶诺德战斗了那么久！他们不是懦夫！”

“乌德勒支人没有懦夫！汤姆·卡洛维是好样的！福克·博伊也是好样的！如果没有这些球员，我们拿不到两座荷兰杯！”

看台上的球迷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双方都是气势汹汹，进而开始有人相互推搡、扭打了起来，一贯以团结著称的“BunnikSide”看台，首次出现了混乱，负责球场秩序的警察和保安立刻冲了过去，努力将发生争吵想要动手的双方分开，将那些不冷静的球迷一一带离球场。

主裁判为了安全考虑，及时中止了比赛，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容易有情绪激动的球迷趁乱跑进球场，袭击客队球员，在荷兰，这样的悲剧已有先例，主裁判不得不防。

幸好，冲突双方都知道对方是俱乐部的球迷，而且是铁杆球迷，所以彼此都很克制，没有造成恶劣后果，骚乱很快平息，十分钟后，比赛继续进行。

古利特为了安全考虑，用帕多将进球功臣谷成龙提前换下，球迷的骚乱有可能刺激到乌德勒支的场上球员，比赛的比分已经是4：1，没有必要让谷成龙留在场上冒险，古利特亲自走到场边伸出双臂迎接自己的场上队长，给了谷成龙一个大大的拥抱。

“谷！你是最棒的费耶诺德队长！我为你骄傲！”

“教练！我会脸红！真的！我只是胡乱喊了一句口号，真的！我是无心的！”谷成龙偷偷在古利特的耳边轻声说道。

“哈哈！”古利特被逗乐了，他以为谷成龙会义正词严地说上几句谦虚的话，但就是没想到谷成龙会像是捡到了宝贝的孩子似的向他承认自己喊出那句口号只是无心之举。

“见鬼！你可不能向记者这么说！快去换衣服吧！”古利特拍打了谷成龙的后背，真心有了一种父亲面对自己孩子那般的感情。

夜里的气温很冷，谷成龙下场后，如果不换上干爽的衣服，直接坐在寒风飕飕的替补席上，一准会冻感冒，所以古利特催促他赶紧去换衣服，但是谷成龙注意到，乌德勒支的“巨狼”卡洛维却没有去换衣服，只是裹着一条毛毯，呆呆地注视着场内。

谷成龙的下场，并没有使球队的攻击力减弱多少，乌德勒支已然溃不成军，无法支撑完整的阵型，他们在下半场再失一球，以1：5的悬殊比分输掉了本赛季最悲摧的一个主场。

费耶诺德的前场主攻球员，个个喜笑颜开，即使是未能取得进球的马格劳也是开开心心，因为他的两脚射门，一脚击中横梁，一次制造了点球，他也是球队功臣，而且功劳不小。

“汤姆！咱们换件球衣吧？”谷成龙主动拦住了披着毯子向球场外走去的卡洛维，将手中的球衣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