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永的父亲是廷尉于定国,张临的父亲是富平候张勃,这些都是长安响当当的人物,何况京兆尹申不同的儿子申公权也和这些人一起喝酒,难道申不同会让人将自己的儿子抓起来?所以张临就放肆的大笑,仿佛听到了非常可笑的事情。
苟参这会已经了然于胸了。
申公权的母亲是颍川郡颖水县原家的女儿,申公权和原贤明面上是表兄弟的关系,虽然原贤是原老太爷和儿媳妇扒灰所生,其实就是和申公权的母亲是姐弟,申公权却要叫原贤一声舅舅的。
不过原贤和原老太爷已经死了,关于辈分的事情也就稀里糊涂的过去。
眼看着今天这事就是那个鬼鬼祟祟的申公权捣鬼挑起的,原因就是他远远的看到了苟参在这里,气愤不过,想要折辱苟参才让张临故意生事挑衅的,他又不好出面,和他一起的这些人里也就是富平候张勃的儿子张临是个没脑子好哄骗的,于是就看准了苟参屋里的陪酒妇人出来换衣,攒捣了张临惹事生非。
此时这个女子竟然说要报官,还叫京兆尹来查,这对于张临几个来讲简直就是笑话。
何况是这样鸡毛蒜皮的事情,就是说出去,也只能说张临这一帮子人和杨恽这一伙的因为一个姬女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了,传出去,对张临这几个人是无所谓的,无非年少轻狂罢了,而杨恽那一边呢,都是有官职的,绝对是声名受损。
张临心里洋洋得意,于永眼睛在苟参身上瞟了一眼,那个在外面躲在一边的申公权暗自得意,心说早晚要给表弟一家报仇,迟早要将苟参这歼佞的小人给弄死……
苟参心里却在想另外的一件事——昨天那些羌人在翠华山劫杀自己,因为张坎和自己年纪差不多,还同样的骑着一匹黑马,所以被羌人认错了,那么,那些羌人是不是申不同,或者是申公权派人去的?
这时外面急匆匆的走过来一个人,见到了这样的场面就皱眉呵斥:“你们几个怎么回事,谁打人了?”
赶来的人鼻若悬胆,剑眉朗目,一表人才,对着屋里的杨恽几个先是作揖赔礼,嘴里就说:“原来是光禄大夫和期门郎几位在此,萧育这里有礼了。”
这个年轻人正是如今的太子太傅萧望之的二儿子,萧育。
萧育见屋里的人都不说话,就皱眉让张临几个走,张临还不乐意,但是还听萧育的话,板着脸和于永几个走了,萧育再次给杨恽几个赔礼,说今天的一切开销,由他承担云云。
一直等到萧育离开,杨恽、甘延寿、张猛和朱博没有一个人发出一点声音。
杨恽过去将这地上的女子扶起,看着她颤颤巍巍的,嘴角流血,就说:“你认的我吗?”
这女子点头说:“长安何人不识仗义疏财的杨山郎,今天奴家没有选黄道吉曰,让杨山郎扫兴了。”
杨恽一听这女子挺会说话,就说:“即是这样,你明曰前去找我,你今天的损失,就由我来承担。”
这女子一听,千恩万谢的先行告退了,长安酒楼的人这才过来要为杨恽几个换地方,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