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现场都静谧下来,所有人都望向和郁。
窗外起了风,极细一丝,却恰好卷下一瓣落花。花瓣飞入窗棂,落入书卷。
辛欢的心都跳起来,她紧张得按住心口——考验来了,和郁能否接
tang得稳?
和郁依旧没动,纹丝未动,可是就在所有人心跳都要爆表了的刹那,他的眉尖忽地一抖——是抖,不是简单的挑,更不是其它的随便乱动——而恰恰就是最能牵心连肉的“抖”!
随即,他的指节也悄然攥紧,骨节毕现。他看似依旧纹丝未动,却用这样的方式死死攥住了书卷,仿佛在抵挡想要拈起那片花瓣的渴望。
花瓣就在他眼前,那么近;周遭没有别人在,只有他自己。
若他想,他尽可以放下书卷,暂时放下攻读,去拈起那花瓣。可是他没有,他仿佛在跟自己较量。有细细的汗,悄然从发丝缝儿里晶晶而出。
辛欢长舒一口气——他做到了。
那花瓣是物化的念想,本不是花瓣,而是对于远方那个人儿的思念。他想要攫取,也有能力攫取,却不得不控制住,死死攥住这代表婚约的书卷。
一声短笛,男装的鹿冰该于此时现身。走入书庐,装作无情,冷言提醒……
可是鹿冰一出场,气氛就不对了。
导演叹口气,喊“卡”。
周一涵亲自去给鹿冰说戏,说她是该保持清冷与疏离,但是这种清冷与疏离必须是带着笑的,有一点柔软的、残忍的从容。否则只是形于外的,便不足以冻着人心,更不足以与秦直碧的气场抗衡。而这一段,岳兰芽是必须要赢过秦直碧的。
鹿冰面色苍白,死死咬着嘴唇,手指依旧下意识僵硬地攥着。
辛欢去看候场的田新柔。那个小妮子果然一脸的奚落。看见鹿冰进不了戏,她可高兴着呢!
就在此时,已经坐到一边休息了的和郁忽然起身走过来,毫不避忌地将手罩住了鹿冰的手,轻轻一握:“就像你的手,现在太过冰冷;稍微暖一暖,在冷上略带一层暖,然后将那冷与热糅合了,你便能找到那状态。”
鹿冰一吓,下意识连忙将手抽出来。环望周遭众人,难得地红了脸颊。
和郁却依旧平静无波地笑,黑瞳晶亮地落在鹿冰面上,柔声说:“别急,我等你。如果自己的情绪状态还找不到,就来找我对对词儿。”
鹿冰红着脸点头:“谢谢你。”
这事儿出得有点突然,现场所有的演职人员都忍不住默默地面面相觑了一回。
辛欢也没想到,心头有些闷。
田新柔那边就更是按捺不住,冲出来将她手里抱着的热饮塞给鹿冰,说:“手冷?那喝这个吧!”田新柔边说,边有意无意隔在鹿冰与和郁当间儿。
和郁却仿佛没看出这暗流来,反倒展颜一笑,说:“柔柔果然人如其名,真是对人温柔。嗯你们两个聊,我去看词儿。”
说着话儿,长生回来了,钻进来便拍手:“和少请大家喝热饮。有热咖啡和热奶茶,都在门外的咖啡车上,请大家来拿!”
竖店的九月虽然温度还不低,可是夜场拍戏,夜风还是带了一丝凉意。大家便都说说笑笑出去享用。辛欢便一低头也跟着往外挤,不想和郁不知何时走过来,在人潮涌动里,无声却准确地找到她的手,握住。
辛欢惊讶抬头,他垂眸朝她促狭一笑:“还想往哪儿躲?”
辛欢嘴硬:“我没躲!”
他便垂下头来,瞄着周遭:“没躲的话,干嘛要穿成这个样子,不让人认出来?”
“我!”辛欢咬着唇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才不会告诉他,她今晚此来,不是以“制作人”和“编剧”的身份,她想当一个最普通的粉丝,他的粉丝……
她仿佛从来没有当面告诉他,在她心里,他是最尖尖的那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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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们都看世界杯没?偶自己昨天做足了各种准备,比如下班回家就睡觉……结果早晨还是没起来,哭了~~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