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在桌帷之下被和郁捉住,她便惊得不敢动。生怕微微一个抗拒,便会被人窥破了桌帷之下正在发生的事。
可是这样僵直不动的结果却是,她不得不承受他的抚触,不得不神经被削尖一般清楚地感知到他的指腹沿着她脚踝摩挲的酥麻!
她两手抠进座椅的海绵软垫里去,呼吸乱了节奏,却只敢轻轻浅浅地抽气。
像有无数条小虫,肉肉蠕动;又似极细的电流,刺入百骸。
幸亏有服务生举着大墩布赶过来,扬起桌帷来,一个劲儿客气地说:“客人您出来吧,我们来收拾。揠”
他的手这才放过她。
她都已不知方才的时间该是什么概念,或许只有短短一瞬吧,可是她却仿佛熬过一个冰河世纪之久花!
趁着服务生拉他起来,她忍着不看她一眼,慌不择路而逃,险些一头直接撞上柱子,然后才在服务生们惊愕的集体注视之下,找到了电梯的门。
可是电梯不肯帮她,任凭她死命按键,却没有一个在本楼层。
她只得绝望地抱住手臂,从电梯门的反光里看见他悠然自得地跟上来,也不急着说话,就站在她背后,垂眸认真地观察着她头顶。
该死的,在数她的头皮屑么?
好吧她承认,她最近头皮屑仿佛是有点多。可是那都是思虑太过,于是加速了脑细胞的死亡才造成的好不好!
他个天生的贵命大少爷,他哪里明白,她每天要有多少人、多少事来操心。
电梯终于停了下来,门一开她便钻进去。他依旧不急不忙跟着进来。
电梯厢是空的,只有他们两个。她缩到一边角落去,他则在对角线那边的角落,慵懒倚着厢壁,乜斜着眼睛望她。
她无路可躲,只好垂首抓手机来玩,聊以逃避。
他便更是忍不住眉眼含笑,柔声问:“小姨还生我的气?”
就这么大一点的电梯,上头还有人家酒店的监控,她要是不说话,让他自己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看起来还挺奇怪的……她便只能抬头漠然望他一眼:“和少爷说的是哪一宗啊?”
他便笑起来:“很多啊:比如我给《二婚》投资,再比如我刚刚钻到桌子底下去……”
“好了你闭嘴!”辛欢赶紧出言截断他的话,有点惊慌失措地抬眼瞄了一眼监控,急忙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生气,这你满意了吧?”
“真的?”他喜上眉梢:“既然没生气,就说明小姨喜欢我刚刚钻到桌子底下去……”
辛欢惊了,她刚刚好不容易想把这话茬儿给压下去,他怎么又来了他!
“和郁,你给我差不多行了!”辛欢咬牙瞪眼警告他。
他像偷着了腥儿的公猫似的,伸舌头润了润嘴唇。却眼神早就一步先湿润了……那么水意琳琅地盯着她转。
辛欢很怕这个,连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他。
幸好电梯走得快,眼见着到了她所在的楼层。她如蒙大赦般地想下去,他却守着门口,弯腰来看她。鼻尖儿几乎触到她发顶,他贪婪地深吸口气,说:“……小姨怎么会跟席琳住在一个房间?真是,讨厌死了。”
辛欢惊得抬眼望他。
他又在浑说什么呢他!
他见得逞,便笑,笑声里终是带了一丝不舍的酸涩:“小姨可知我住在哪个房间?”
当然知道!
不就是顶楼的总统套房么?不就是土豪么!
她的目光瞬息千变,他看得痴迷,见有人走过来要搭电梯,他方放了她出去,只在她耳边呢喃:“就是青柠房间隔壁的那个房间……”
说完,辛欢正好走出电梯,回头去瞪他,电梯门恰好关合。她瞪着他的面容在电梯门逢里缓缓消失,一时心头说不出的滋味。
有情知被捉弄,却又逃不过的怅惘;也有……忍不住去想象他们住得一墙之隔的恼怒。
傍晚辛欢去拍摄现场。
这晚又是一场重头戏,内容是兰芽、虎子、冰块、秦直碧等几个孩子被人牙子押送着往京城去。因为这一场戏将集中让几个主角统一亮相,辛欢非常重视。
几个主要演员悉数到齐,提前两个小时画好了妆。因这场戏的年纪还小,与后来成年后的形象有所差别,辛欢有点担心怕少年妆容会跳。结果亲自到了化妆室去看了,她才放心下来。
不得不说这几个演员都真是底子绝佳,外加各自的年纪都只20出头,正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加上化妆师的妙手,稍微青涩一点就是少年,略微浓重一点就是青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