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绾轻捏尾须神色平淡道:“诸位可知,陈浩此人为何如此大胆?诸位可知,若是我等轻言而动之,有无阻碍?诸位又可知,皇上此举的用意?”
一连三个疑问抛出,让众人顿时冷静了下来。众人一时激愤竟然忘了追根溯源,陈浩一个小小的少年郎,是谁给他的这份胆量,若非没有强硬的后台支撑,又怎么会手起刀落的如此利索。
首先想到的便是崔氏一党,因为崔卢两党一直矛盾不断相互打压。其次便想到是皇上有意为之,想到这件事情可能与圣意有关,众人不由的暗自打了一个冷战。若是圣意有意打压卢氏一党,那便不是一件个人事情了,这直接关系到在座的所有人的前途命运。
卢商看着众人的表情,又看了看镇定自若的卢绾,不禁欣慰的点了点头。他考虑的也是如此,此事若是关乎圣意,这对于他卢氏一系可是晴天霹雳。杜棕的死说明什么,说明皇帝要拿他卢氏一系开刀了。但是卢商心里也是清楚,这恐怕是皇帝的一次试探罢了。因为在皇上的眼里他卢氏一系是保持朝堂平衡的砝码,否者崔氏一党独大于朝堂,并非皇上所乐见的。
“难道就如此作罢不成?”杜万山心有不甘的怒喝道。
杜万山的话让众人产生了共鸣,是啊,一方节度使无故死亡,而且死因颇多疑点,若是无任何表示,岂不是寒了众多臣工的心,让卢氏一系人人自危吗。
面对纷扰的众人,卢绾微微一笑道:“杜御史一直言说陈浩谋杀杜节度使,那请问有何证据?即便有证据,那本官请问杜御史,令郎座下可曾孑然无尘?即便令郎座下孑然无尘,那崔氏一系的崔元式岂会坐视不理,有了打压我等的棋子,他怎会不合理用之……”
一席话说得杜万山脸色变了数变,自己的儿子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他还是有所耳闻的。若是陈浩手中有此等罪证,即便能证明陈浩越权之嫌,陈浩若以事急从权为由,依旧安然无事。
“那该如何是好,请卢大人指教!”杜万山静思良久,知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须得徐徐图之。
卢绾神秘一笑道:“等!”
“等?”杜万山与众人不由均是一愣,这一个等字又是何意。
“哈哈哈,绾侄之意便是等陈浩这小子在江南出错,众位要知晓,这皇上所派的黜置使虽然是掌控了扬州等地,但是我等在江南经营多年,又岂是他一个少年郎所能掌控的。诸位放心,自会有人让他走出万劫不复的一步!”首席上的卢商见众人皆是疑惑不解,于是便道出了卢绾的话中深意。
卢绾微微一笑没有作声,算是默认了卢商的分析。
待所有人君离开卢府之后,客厅中只剩了卢商与卢绾叔侄二人,卢商见卢绾静坐不走,便知有私话与自己说,于是问道:“绾侄,有话与老夫说?”
“叔父方才所言正是小侄心中所想,然小侄还有一想却与叔父不同!”卢绾来到近前向卢商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