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抱歉……”她不敢对上他的眼,只觉得浑身发软,试图从他身上起来。
她要快点离开这里,把玛娜抓回来,要解药!
但是她才抬起腰肢,却发现下一刻自己动弹不得,她才发现柳秀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手扣住了她的腰肢。
“九簪,我想问你,你真的打算此生就这么孤身一人下去么?”他静静地看着她,声音喑哑。
九簪心头一悸,闭了闭眼:“三变,你只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别……”
但是她话音未说完,便被他一把扣在怀里,耳边传来他温柔的声音,似极力隐忍着什么,又似在叹息:“不要再固执了,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九簪,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吾心有汝长久矣……”
虽然那人说着那般文绉绉的话语,却让九簪彻底呆滞住了,她脑海中里一片混沌,她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但是那是什么呢?
身上本能的炽火,欲烈如烧,蛊让男子的气息就像诱人的毒,让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和意识,更无法思考。
看着怀里的人儿如此纠结,他轻叹了一声,抬手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吻了下去:“不要想了……便当是上天成全了你我罢。”
清冽又醇厚的男子气息传来,如火上浇油,瞬间烧没了她所有的意志与意识,迷迷糊糊地瘫软下去。
房内一片春色无边。
九簪做梦了,那梦很长很长,几乎涵盖了她前半生。
她在梦里爱上了少年的青梅竹马,年少轻狂,不顾一切,想要成全谁,或者被谁成全,最终却连同自己的热情与少年时光一同湮灭在异国的土地上。
苦难与艰辛总让人成长,在梦里,她又遇见了另外一道儒雅白影,容貌俊美,在漫长而寂寞的异国的时光里,她再一次动了情,动了心。
但世事总是弄人……
她似乎总在爱与不被爱里挣扎,十年艰辛,十年心如止水,却兜兜转转再起波澜。
梦真长啊……
她慢慢地睁开****的眼,慢慢地看清楚了自己头顶的青账。
一道悠悠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要喝水么?”
九簪不说话,只慢慢坐起来,穿上落在一边的中衣,好一会才淡淡地道:“柳先生,或者我应该叫你双白大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尚书郎也有这般空闲来陪我做戏?”
三变,三变,她早该想到的。
那人如此直白地告诉她——他就是变化多端,欺人而已。
片刻之后,她感觉身边出现了一道修长的人影。
那人低头看她,还是那张清秀俊逸的斯文书生脸,只是眼神已经全然变了,深沉幽远又隐含睿色:“有人说我从来不知他人真心,自己真意,从不知道真正做一个人是什么模样。”
九簪不看他,讥诮地勾起唇角:“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