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千人千马虽然不能做到同时抬蹄同时落蹄,但在这之前经过刘备的特意严格的训练,又他们一直走来甚是缓慢,便是令旗一起,也能将就做到千蹄同歇这千蹄之音,便如汹涌澎湃之潮突然间宁息,让人叹为观止
想这如斯之声,不令徐州上下突然一片压抑才怪
只片刻的宁静,突然,吴求手里令旗再一招展,便是刀戈齐举,嗬嗬声震
刘备只在马上挺胸扶剑,顾眄众人听着身后一声声耀威之声,便是热血飞涨,激情腾跃,只他知道在这关头只有刻意保持镇静,岿然端坐,才能让人敬畏,让人猜不透你这人的城府
公子应看到这里只沾沾自喜,心想刚才幸好自己及时说了刘备是自己‘心腹’,不然别人的羡慕眼光还不知道往哪里投呢
公子应把眼光转到大哥脸上,却见公子商神情愤恨,目光凶毒,把公子应一看,都吓了全身一个激灵
公子应不敢再去看他,转而看向陈登、糜竺、父亲他们的眼光里充满了复杂,或者什么也没有,或者如潭之深渊公子应只一时看不出来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便也只得把自己眼光收了回去
刘备目光注视着徐州城楼,伸手拔剑,噌的一声,一剑直出,握之在手,向上一举
剑指苍穹,光华四射
“嗬”
“嗬”
“嗬”
身后千骑跟着三声齐出,便是如雷之震,滚滚奔腾刘备收回双股剑,三声过后,便如急风吹草,劲之者胜,弱之者寒
刘备既已展示了双股剑的光华,便是心满意足,收回鞘内
吴求手上令旗一息,将之放入怀里然后轻轻吸了口气,两腿微微一张,膝下一曲,臀部便即轻轻落在了马鞍上
刘备这时翻身下马,走上前来
徐州城大小官吏立即迎上,陶谦作揖带笑:“哈哈,玄德公辛苦了”
刘备连忙拱手,称道:“陶使君,糜别驾,陈大人,二位公子……”
刘备一一称呼,他们一一拱手还礼
刘备带来的主要将领也都下来各自见了,陪刘备称谢
公子商却不停的打量着刘备身后之人,一个个查看完了,这才冷不丁的问了刘备一句:“刘大人,云长今日莫非又有小恙乎?”
刘备知道公子商这话里便是深藏讥讽,但在众人面前还得好好回答:“呵呵,劳大公子挂怀了我因为襄贲城内还有点事情未处理完,所以让云长暂时留在那里却是想不到大公子你一直牵挂云长,只我没带他来,实在让大公子失望了”
公子商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陶谦道:“已经为玄德公在府上准备了酒席,其他将士皆有犒劳”顿了顿,道了声,“请”
刘备客气了两句,互道了声请,便即转身上马陶谦等人当然也客气了一番,便即也各人上马陶谦乃是徐州城的主人,便是推让几次,才让陈登等几位陪着刘备走在了最前面,而其余徐州大小官吏则要走在几位重将后面
刘备一进徐州城内,便见两边百姓夹道围观,一眼望去,都看不到头大多数手上都还舞着红条彩绸,一面欢呼,一面称颂‘刘大人’这情形,比过年还热闹
刘备拱手言谢,心里喜不甚状
刘备见陶谦一路不说话,这才斜眼观察了他一下只见他神情颓废,比起‘一让徐州’那会还要憔悴了许多想亦肯定是为曹操久围徐州不去,这才忧心至此不过想他先前欲要离开徐州回到丹阳老家避难,自也是因为曹操当初攻之甚急,现在想想他当时处境却也是颇为艰难,便是要回去也自难怪
刘备不由道:“使君见瘦了”
刘备本要说‘见老’了,但觉得还是‘见瘦’好听点
陶谦也不知道刘备何以要说这句,便是微一错愕,随即笑道:“让玄德见笑了”
众人一路入得城来,陶谦先自一壁劳军,再是请刘备等诸将到了府上安排筵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