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的军营,就扎在昆明城外,杨猛坐镇昆明,一边要控制昆明的疫情,一边还要**大批的新人,时间紧迫,鼠疫多扩散一天,整个云南府,都要死上千余人,为了让防疫营,遍布云南府,杨猛手里的刀,就没有一天不杀人的。
血腥的防疫营也惊动了云贵总督贺长龄,练兵不是这么练的,防疫营十根竹竿百颗人头,已经在昆明县城传的沸沸扬扬,杨参将为了防疫,怒斗阎罗也被传为了美谈。
杨猛在这个时候疯狂的杀人,昆明的百姓反而称赞他,让贺长龄很是不解,他决定探探,昆明城外的防疫营。
贺老大人来的不是时候,正好赶上了杨猛行刑,二三十号人,跪在军营的门口,杨猛挨个砍头,整个防疫营大门口,扬的全是生石灰,可这厚厚的一层生石灰,也盖不住酱紫色的地面。
掀着轿帘贺长龄看到了这一幕,二三十颗人头,二三十条姓命,转眼间就没了,这可惹火了贺老大人。
“杨三,本督是让你防疫来的,不是让你杀人来的,这才几天的功夫,你就杀了百十号人,不等瘟疫到来,昆明的百姓就会被你杀光啊!”
呆霸王这个祸害,这事儿哪是读圣贤书的贺长龄能容忍的,刚刚在折子里夸了杨家父子仁孝,这位可好,当着昆明阖城老百姓的面,大开杀戒,这个要是传到了朝廷耳中,自己可就要背上欺君之罪了。
“总督大人,不得不为啊!云南府鼠疫肆虐,拖一天就死数千人,防疫营的人手太少,杨三只能在各地招募**无赖,一是他们胆大,二是家里没有挂碍,三是为民除害。
除了在宜良招的那批人,后来的这些都是各州县的**地痞、混混无赖,这样的人最是难管教。鼠疫还在扩散,防疫之人紧缺,杨三不得不痛下杀手,来让他们学习防疫的手段。
总督大人要是觉得杨三做的不对,可以直接拿下杨三,问一个滥杀之罪。大人!杨三杀人是为救人,人手不足之前,杨三手中的刀也不能歇!”
原来如此,贺长龄也大为惭愧,一石二鸟的法子,这简直就是老天为云南防疫所准备的,清剿了各地的恶霸,瘟疫之后,云南府的风气必将一新。
而这些地皮恶霸,也有了赎罪的机会,也能为云南府的疫情,出上自己的一份力。
“就这么办!旁人诟病你杨三,本督为你作保。这疫情可控制住了?银钱可还宽裕?”
法子好不是真好,只有控制住了疫情,才算是好,不然再多的理由也是滥杀。
“有防疫营在的地方情形已经大好了,但人手不足,一些村寨的疫情依然严酷。银钱倒是不急用,现在杨家的防疫物资,都是在各地赊欠的,等瘟疫过后,我杨家再一一偿还吧!”
防疫的花费,确实巨大,虽说有各地的地主豪绅捐献物资,可杨家赊欠的物资,也快过百万了。这些钱杨猛不得不花,他一直把云南当成了自己的地盘,鼠疫不比民乱,一旦大规模的爆发,死的人就不计其数了。
“还得多长时间才能控制疫情?”
这个是贺长龄最关心的问题,这痒子症极为难缠,以前发疫的时候,最长持续过四五年。
“没准!宜良是最先防疫的地方,至今已经快两个月了,依然每天死亡十数人,防疫不比治病,这是个细致的功夫活,做好了防疫,只能等瘟疫慢慢散去,不然一个懈怠,这疫情就会如猛虎般反扑。”
这次杨猛说的是实话,鼠疫没有治疗的办法,现在他能做的只有严防死守了。
“你这里安心做事,本督做你的后台,疫情一定要控制住,缺什么说话,只要是可以办的,本督尽快给你解决。”
云南府的疫情,贺长龄也清楚,自发疫以来,各地的禀帖不断,自防疫营建成之后,疫情已经得到缓解,这是不争的事实,杨家这次算是立了大功,贺长龄也在划算着,是不是把杨家的防疫之法报给朝廷,也好催促一下,上次的折子。
“总督大人放心,只要杨家还在,这疫情杨三怎么也要控制住,钱没了咱可以再赚,人没了可就什么都玩完了。”
杨猛说这话,也是想提醒一下这位总督大人,自己的帽子还是个虚的,老爷子那里也是个暂署,你贺总督的事情没做好,而我们杨家可是出死力了。
贺长龄也听出了一些味道,于公于私杨家都尽力了,这样的人家得不着好处,也不符合他的处事原则,看来防疫的折子,也该上一道了,也让京城里那些官老爷知道,不摸拢好杨家,这疫情也是两说的事情。
京城里多的是御医,这个折子递上去,也不怕他们推敲,痒子症可是朝廷也关注的疫情,这防疫的法子,做不的假。
“你们父子就安心做事吧!挡住了瘟疫,云南府的老老少少不会亏待你们杨家,朝廷也是一样,你们毁家纾难,朝廷的恩赏,也不会吝啬的。”
云南府出了杨家这么一个仁孝忠诚之家,这个可是大好的名声,贺长龄也想明白了,杨家得到朝廷的褒扬,自己脸上同样有光,到时候云南志,少不得记上自己一笔,第一个挡住痒子症的总督,也稳稳的落在手心之中,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