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公爵的宴会是军队即将出征的前兆,宴会集结了梅森公爵手下有力的封臣领主们,除了拉拢这些封臣们外,领主们所携带的家眷也以做客的方式留在了城堡内,但是在阿若德看来这简直就是为了保证忠诚留下的人质,只是大家都不说破而已,并且表面上还一副十分荣幸的摸样。
“公爵准备什么时候去打萨克森人,真是让人等得焦急万分。”自从确立了对梅森公爵第一继承人埃布尔爵士的誓言,依夫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他身穿着锁子甲,外面套着印有温德尔家族纹章的号衣,无聊的等得不仅是让温德尔家的人心烦意乱,整个营地中也弥漫着这种思潮,饮酒作乐的人越来越多,打架斗殴层出不穷,虽然没有上升到骑士们参与的程度,但是长期如此必将军心涣散。
“不要着急依夫,我看见埃布尔爵士前往塔楼去了,他们应该是在哪里进行部署,不管怎么样勒令好我们的人。”温德尔爵士正巧骑着马从城堡中回来,他跳下马听见依夫的牢搔,对自己的长子说道。
“是的,马科斯一直和我们的人在一起,对了父亲,公爵也在塔楼里吗?”阿若德坐在帐篷中,他的面前摆着一张羊皮纸,以及一小瓶珍贵的墨水,这墨水是他百般请求埃布尔爵士送给他的,这个时代墨水可是个高级货,羊皮纸上记录着一笔流水账,里面主要是他从集市上购买的数十桶麦芽酒的所花费的价格,还有自己队伍的消费情况。
“是的,埃布尔爵士是被公爵大人召见去的,埃布尔大人认为公爵将要下令出征了,所以命令我回来整理军备,并且他会要求公爵将我们编入他的队伍的。”温德尔爵士拉了拉领子,坐在一桶麦芽酒木桶上,他看着拿着鹅毛书写的阿若德,阿若德所书写的是阿拉伯数字,这个时代的人当然看不懂,但是当温德尔爵士问起麦芽酒的价格和数量的时候阿若德总是能够一口说出,因此温德尔爵士只是皱了皱眉便不再管自己的这个儿子,阿若德身上有太多的神秘了,爵士有时候会刻意不去注意,因为他害怕自己的儿子是被魔鬼所诱惑。
“哦?看来这是庙算呀。”阿若德停下书写,若有所思的说道,孙子兵法中说在重大军事行动之前,战役制定者要在太庙中锁起大门进行周密的计划,这被称之为庙算,虽然中世纪的贵族们也许没看过孙子兵法,但是他们也深知军事计划绝不可泄露,尤其是贵族们之间总是有着各种联姻关系。
“你又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我去看看士兵们。”温德尔爵士听见阿若德的话,耸耸肩膀站起身,他身上的锁子甲发出哗哗的声音,细密的锁子甲能够保护骑士的身体,可是他却担忧自己儿子的灵魂,“阿若德把你写的东西收好,不要让别人看见了。”
“唔,是。”阿若德被自己的父亲提醒,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连忙卷好自己的羊皮纸放进贴身的地方。
城堡中梅森公爵家族所居住的塔楼,塔楼中最隐秘的议事大厅在走廊的尽头,只容纳两人并排走的石头走廊,一排排石柱将墙壁分割成一段一段,尽头两扇有两个诚仁那样高的坚固木门紧闭,在门外两名骑士全副武装,身穿锁子甲,头戴护鼻头盔,一手持着尖底鹫盾,一手将长剑拄着,他们面无表情直视着走廊,任何企图穿过走廊进入的人都在他们的视野范围之内,在这严密把守的大门里面隐约传来贵族们的争论声音,而骑士们秉持着骑士精神的原则充耳不闻。
“我们应该集中兵力直扑萨克森公爵的老巢。”
“那么粮草怎么办?沿途根本筹集不到可供五千人马的粮草,难道要让我们饿着肚子打仗吗?”
“没错,我们必须慎重,萨克森公爵那头老狮子可不好对付。”
“懦夫,胆小鬼。”
“你说什么?再敢说一句。”
透过大门,在这座并不大的议事厅里面,聚集着公国最有权势的贵族们,他们分别是梅森公爵和他的长子,劳齐茨伯爵以及三名领主,议事厅的正中央放着一张长方形木桌,木桌的一端是最尊贵的梅森公爵的所坐的位置,两边是众贵族分列而坐。公爵的左手边是他的长子埃布尔爵士,右手是劳齐茨伯爵显示着两人与公爵的亲近关系,此时劳齐茨伯爵正与其他三名领主争吵不休。
而梅森公爵阴沉着脸看着桌子上的一张羊皮纸地图,上面粗略的描绘着山川河流,标示着梅森公爵的领地和萨克森公爵领地的界限,在地图的一旁摆放着五个小雕塑木人,一个骑马的骑士和四个持盾矛的士兵,雕塑虽然没有刻画人物的面部,但是通过骑士和士兵的动作可以看出他们正在作战,而地图的萨克森公爵领土上摆放着一个体型较大的骑士和两个持盾矛士兵,那是代表了萨克森公爵的兵力,三千对五千看上去梅森公爵比较有优势,可是梅森公爵却开心不起来,因为萨克森人自古骁勇善战,他们的骑士粗野蛮横一旦被激怒十分难缠,并且萨克森人的步兵大多是生活在森林中的猎户习惯了血腥,而梅森公爵能够征召的只有软弱的农夫,所以数量虽众却不可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