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真美的名字!”这可能是罗根所会的法语句子中说得最溜的一句。
法国女孩没有说“谢谢”,而是回头看了看仍在水井那边努力劳动的亲人们,小心翼翼地问:“您能放我们走吗?”
罗根愣了一下,等把水桶里的水倒进炊事车的水箱里,他说:“然后呢?你们打算到哪里去?这四周都在打仗,到处都是子弹和炮弹,说不定还有地雷!我觉得……呆在这里比到处走动更加安全!”
“小苏菲.玛索”温吞地说:“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干不动活,大婶身体也不好,还有妹妹和弟弟,他们太小了!而且他们都很害怕!”
罗根吁了一口气,自己若是这群狂热者的指挥官还好说话,可空军和党卫军除了兵种之间的配合,在指挥上素来是互不相干的。难道自己要去恳求迪特里希放过这群可怜的法国平民?那迪特里希会怎么看自己?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很有实力并且值得深交的朋友!
“现在去哪里都免不了担惊受怕,这就是战争!不过……你想,一边是干活可以得到食物,一边是饥肠辘辘地离开这里,嗯?”罗根用他有限的法语词汇给出了这个选项,趁“小苏菲.玛索”还没有说话,他从包里取出几块巧克力。
“喏,你的妹妹和弟弟应该会开心的!”
法国女孩迟疑了一下,还是从接过了这些用锡纸包装好的美味食物。见不远处一名德军党卫军士兵在看自己,赶忙拎着空桶子跑回水井那边去了。
罗根有些怅然地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看到那两个更小的孩子因为得到巧克力而喜笑颜开,看到两个老人和那个中年妇女小心翼翼地分食了一块,也看到“小苏菲.玛索”自己没吃而是将剩下两块藏进衣兜里。
“中尉,大家已经集合起来了!党卫军给我们准备了两辆装甲车,随时可以出发!”史蒂芬伯格有些不合时宜地打断了罗根的观察。
这时候,炮兵阵地那边正好进行了又一轮炮击。
“伦特,能帮我向大家要一些饼干和巧克力来吗?”
“嗯?”伞兵少尉有些意外,但还是跑着去了伞兵们那边。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捧了好些野战口粮和巧克力块——这些食物原本是算好供他们吃三、四天的,幸运的是,这项任务从执行到完结还不到24个小时。等回到后方,香肠、火腿、啤酒管够,谁还稀罕干巴巴的饼干呢?
看到这些食物,“小苏菲.玛索”又惊又喜,先前驻守在这里的联军虽然是自己人,但由于后路被德军切断,他们也饱受物资缺乏之苦,搞不好还要从这些平民手里弄吃的。
“我要走了,后会有期!”罗根依然说着蹩脚的法语。
女孩一言不发,眼睛的恐惧仍未散尽,却又能找到一点儿茫然甚至是感激。
德国和法国,两个世仇,一百年来相互厮杀、已经有数以百万计的军人和平民死在彼此的枪口下,他们的平民还能心平气和地相处甚至相爱吗?
历史的答案是肯定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想到这里,罗根心里又燃起了一些希望。可惜的是,现在他除了说再见,什么也做不了。
等罗根来到伞兵们面前时,大家显然都已经得知自己要撤回后方的消息,个个如释重负。回想过去的20个小时,行动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但哪一步不是险中求生?要是英国人在远征军司令部旁边就驻有部队,要是在敦刻尔克街头或者中途某个地方暴露了身份,任何一个细微的意外都可能导致全军覆没!
临走之前,罗根特意去跟迪特里希道了别,两人约定下次一起到香榭丽大街去喝咖啡。
sdkfz251型半履带式装甲车每辆可以搭载10名士兵,两辆正好将罗根和他的伞兵们全部装走。一路上,伞兵们热烈地交谈着,仿佛战斗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了——至少暂时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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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姐妹们,周末愉快!哇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