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年道:“那时候云南不是还有底子吗?到现在再看看,打了十年仗,还剩下什么了,所以啊,咱们国家统一了,不打仗了,百姓也好了。我觉得吧,以后打仗少了,在军队也没什么发展,还不如当个警察舒服呢。”
“当警察舒服,当臭巡脚就不舒服哦。”福海抱怨道,“风吹日晒的,遇到下雨天还得巡街。”
正说着呢,看到前面有人拎着小桶夹着什么东西在匆匆地走,汪大年鼻子一噤,立即说道:“糊糊汤,浆糊。”
“什么?”
“那人手里拎着浆糊。”汪大年笃定地说道,“俺从小就要饭,对吃的什么的最是了解,一定是浆糊。”
刘方子不愧是老谋深算,立即断定道:“这小子拎着浆糊,还夹着纸张,不会是贴反动标语吧?”
福海胆小地说道:“咱们回去报告吧,万一是乱党呢。”
“放屁!”赵二说道,“现在乱党都当上总统了,人家名正言顺的民党。”
福海道:“我又没说是民党,我说的是别的乱党,万一出现什么颠覆政府的新的乱党呢?民党颠覆大清,就没有新的乱党颠覆民国吗?”
刘方子立即说道:“汪大年,赵二,你俩跟我一起跟踪这小子,福海,你先去看看他刚才在巷子里贴了什么,要是乱国标语赶紧撕下来,收好。然后你跟过来。”
“师哥,不报告阮中队啊?”福海担忧地说,“他有枪,咱们拎着一堆棒子……”
“放屁!”刘方子怒道,“这大好的立功机会咱们能给姓阮的吗?麻溜儿的。”当即带着赵二和汪大年跟踪起那人,而福海胆子小,只好跑到巷子里,但见深处贴着一张大字报:王茂如谋杀孙立文,军政府再度来临!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是要谋反啊,他赶紧跳起来去撕那大字报。可能是因为天气较凉的原因,浆糊很快凝住了,他撕了半天才撕下来,还零碎了。
福海顾不得那么多,赶紧跑出来找师哥刘方子他们,有人指路很快追上了刘方子,此时刘方子已经派赵二绕路拦住那人,因为那人发现了刘方子追他了。那人的脚步很快,刘方子身体有些威胖,渐渐地喘上了气,倒是汪大年脚步很是利索,刘方子气喘吁吁地说:“小汪,去,把他抓到。”
汪大年听到之后立即开跑,那人见状也扔下浆糊撒丫子便跑,冷不防一个人侧扑过来将他按在地上,原来是赵二绕路之后埋伏在瓜农一旁。汪大年也跑了过去,一脚揣在那人的胳膊上,然后用手中木棍狠狠地砸在那人另一支手臂上,只听得嘎巴一声,那人惨叫起来,原来汪大年这一棍子便将人家胳膊打断了。
刘方子跑过来之后也傻眼了,这小子不愧是当过兵的,滇军打仗还真是骁勇,上来就是狠手啊。
恰巧福海跑过来说道:“师哥,师哥,大事不好,这小子真是乱党……”但见抱着手臂嚎叫的那人已经被制服,而刘方子双手杵着膝盖喘着粗气,汪大年一脚踩在那人肚子上,倒是赵二正在跟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说道:“这小子是小偷,诸位看看身上有没有被偷的钱什么的。”
那人捂着手臂忍着痛反驳道:“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我不是,我是民主战士,我是揭露王茂如阴谋叛国的斗士!”
便有市民高呼道:“我钱丢了。”
“我也丢钱了!”更多人在喊起来,有人说:“搜搜他身上,肯定有大家的钱。”所谓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很多市民其实没什么,但是见警察揍小偷,那件事就是看到了够咬狗,越热闹越好,越激烈越好,这可比看菜市口砍头有意思多了。
刘方子这才站起来,喊道:“诸位,诸位,你们不知道吧,小偷都是团伙作案的,一个负责投钱,一个负责销赃,一个负责望风,一个负责打探消息,还有指挥的,销赃的,这小子就是个贼手,专门负责偷的。等我们带回警局严加盘问,在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好!”
那人还想叫喊,哪成想才十八岁的云南小巡警汪大年便拎着警棍照着他的嘴狠狠地来了那么一下子,顿时几颗牙齿被打碎了。那人一嘴鲜血还要叫,汪大年便又是一个警棍砸在那人脑袋上,顿时将他砸晕了过去。此时就连自诩见多识广的刘方子都心惊胆战的,这当过兵的就是不一样,下手也太他妈狠了,看来以后在警局里不能小瞧了这小子。
“队长,哪能样?”汪大年瞪着眼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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