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孚忙笑道:“公事繁忙啊,多有得罪了诸位。”
曹锐坐了下来,嘴里嘀咕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有二心。”曹锟瞪了一眼他,曹锐立即低下头。
张奎安也像是忘了之前一幕一样,哈哈一笑抱拳道:“久闻吴子玉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吴佩孚尴尬一笑,曹锟便拉他坐在自己身旁,道:“来,来,来,痛饮三杯如何?”
张奎安笑道:“客随主便,来吧。”
曹锟的幕僚立即说道:“都说关外汉子豪爽好饮,没想到定国先生文质彬彬,却也如此胆色,如此痛快,真不愧是关外第一国士也。”
张奎安笑道:“岂敢岂敢,我只是秀帅身边一笔吏文人罢了,比我强的人多如牛毛,诸位才是大才啊。”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风花雪月之后,吴佩孚才说:“定国兄,北面的意思是国家和平,这是我们心中所愿,可是安福系国会玩弄民智,不解散国会,这内战嘛,迟早要打起来。”
张奎安看了看其他人,都在看着自己,便等着自己表态了,呵呵一笑低声道:“诸位所想,亦为秀帅所想,若是诸位相应秀帅,将来诸位所愿都可达成。”他示意陪酒女都出去,李俊卿挥了挥手,那些莺莺燕燕自觉地走了,留下几个直系心腹在此。
李彦青道:“说说秀帅如何安排我家大帅。”
这才是重点,张奎安道:“国家稳定,需要一个有力的总统啊。”众人一脸喜色。
倒是吴佩孚警觉,道:“至少秀帅应该给个时间吧。”
张奎安笑道:“上次选举是民国七年,大总统四年一改选,安福系选出的总统本来就不合法,下次正常选举应该是民国十一年中,诸位慢等罢了。”
几人相互看了看,最主要是看向曹锟,曹锟笑了,说:“若为总统,虽死无憾矣。”忽然又道:“秀帅不可怠慢子玉。”
张奎安笑道:“吴子玉嘛,军团长之才,岂可怠慢。”
吴佩孚想到了麒麟军团那锐利的火炮,那漫天的飞机和飞艇,以及士兵们高昂的斗志,不输于他的直系精锐第三师的战斗力,不禁心生佩服,若是自己手中有这样一个军团,肯定打败麒麟军团了,自己败于赵增福之手,并非败于战术,而是败于装备士气和钱。吴佩孚自问若是实力相当,赵增福肯定打不过自己,这人指挥沉稳却进取不足,若是赵增福防守还可以,若是让他进攻,还差了一分火候。吴佩孚这人善攻不善守,赵增福善守不善攻,结果打起来的时候,善攻的必须守,善守的反倒攻,这输了让吴佩孚怎能服气。
曹锟哈哈一笑道:“既然秀帅早有安排,我等也希望早日共和。”
张奎安忽然严肃说道:“曹大帅,诸位若是支持陆军改制,便再也不要想着搜刮民脂民膏了,军人便是军人,不是政客,政客便是政客,不是军人,军政分离,互不干涉。诸位想好,不要临到头了舍不得利益,还是请诸位多考虑一番吧。”说罢,便坐了下来,自顾自地喝酒,直系几人脸色转的很快,表情不一,不过都心存担忧。国防军改制,改的就是这些军政混谈的军阀,要么好好做军人,要么好好做政客,不要搞**。
张奎安说的是实情,国防军的改革就是围绕着军政分离来的,结束军阀统治,因此国防军辖区内没有督军护军使,除了蒙古有个总督——却最多管自己的五十个旗兵而已。李俊卿一听,心中着急了,连连给曹锟使了使眼色,倒是吴佩孚朗声道:“军人以国家为重,若是能安天下,何须军人直接触手政治。”他这一句话,便将在做的诸位直系都给得罪了,好嘛,你是喜欢当纯正军人,可是我们不喜欢啊,当兵不就是为了赚钱吗?只做官哪能安稳?曹锐冷笑道:“家业不是你的,自然败得起。”
吴佩孚怒道:“放屁!”
李彦青也劝说道:“吴将军,话不能这么讲吧。”
曹锟亦道:“子玉,坐下,一切都好谈。”
吴佩孚气呼呼地坐了下来,瞪了一眼曹锐,又瞪了一眼李彦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