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打训练厅一会儿的功夫就聚集了十几个人,大伙儿指手画脚的议论着:
“这杨教练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看样子是被人打了,你看疼的那个样子。”
“谁打了杨教练啊?”
那两个练习散打的少年,用手点指一旁用上牙咬着下嘴唇的姚月,说道:“是她。”
姚月的脸由白到粉,由粉到红,眼睛看着地上捂着肚子爬不起来了的杨师傅,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会是她呢?”
“瞧,这小姑娘哪里像是打人的。”
“就是。”
正在众人议论的时候,大厅的门外疾步走进一个中年的妇女,只见这个中年的妇女,穿着一身蓝色的工作式的西服,脚上一双低跟儿的不系带儿皮鞋,短发,细眉,长眼睛,高高的鼻梁,薄嘴唇,面色红润,典雅端庄,秀外慧中,一看就是个90年代初干练的知识分子模样。
众人一看这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都不在议论,也不再围着杨教练,大伙呼啦一下子给这妇女让出了一条道路,面带尊敬,口里不住的叫着:
“寰馆长”
“寰馆长来了。”
“呀,这事儿大了,都惊动了寰馆长。”
被人称作寰馆长的中年妇女,俯下身子,急切的冲着杨教练问道:“老杨,要不要紧。用不用赶紧去医院。”
杨教练忍住疼痛,在地上,一手抱着小腹,一手冲着寰馆长摇了摇,面色痛苦的咬着牙说道:“不用,不用。一会儿就好。”
过了一会儿,杨教练捂着肚子,勉强的站了起来。
寰馆长沉着脸,对姚月说道:“是你把杨教练踢成这样的?”
姚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寰馆长虎着脸,大步走出了散打厅,姚月则是心怀忐忑的跟在寰馆长的身后,皱着细眉,眼眸下垂,不敢看围观的众人。
寰馆长的办公室大约二十几平米,布置得非常简单,正对着门一张半新不旧的写字台后面摆着把木头椅子。右手一排深绿色的铁皮柜子旁蹲坐着两个单人沙发,沙发中间夹着一个中式木质长条茶几。
“把门带上。”寰馆长头也不回的对姚月说道。
姚月带上了门,小步走到写字台前一两米的地方,像是个熟透了的石榴垂着头,两个纤细的手指勾着双手摊在身前,一言不发,一副挨训的模样。
寰馆长坐在了写字台后的木椅子上,看了一会儿姚月,噗嗤一声笑了。
姚月被寰馆长直勾勾的目光看的发毛,忽然听见她噗嗤的这么一乐,更不知道怎么好了,结结巴巴的扭捏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声音虽是如黄莺出谷般悦耳,但却是挡不住心中的恐慌,言语略带焦虑。
寰馆长看着眼前的这个清纯的女孩如一朵初盛开的栀子花,细细打量,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脚能踢倒了杨教练的人。